蔡春生的思路飞越了时空。王季平和石榴持续在唱，但一句歌词蔡春生也没听出来，蔡春生的心如同摆在砧板上，被人细细地切割。耳里只要喝采声和骤雨般的掌声。

“人事部蔡春生专员和石总助的对唱获得特别奖，各奖现金一千元！”

不过把石榴比作羊羔或许更贴切。

石榴，我的石榴，你是我的，你梦中的人是我对不对，你说呀！

蔡春生苦笑道：“甚么不对？石榴能获大奖，我们应当为她欢畅才是。”

终究王季平和石榴停止了对唱，他们已经完成了一次心灵的碰撞。或许他们已经碰撞过很多次，但是在这类场合，在蔡春生的面前，绝对是第一次，对蔡春生来讲，更是影响深远的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石榴一袭白裙，王季平也是白长裤，衬衣的质地也是白的，倒是红蓝相间的条纹，配上那条大红的条纹领带，看上去就象一条斑斓大虎，而石榴，则是一只伴在猛虎身边的白日鹅。

满场的人都被震憾，谁也没推测王季平竟唱得如许好。他不但音域宽广，并且声情并茂。这声调和石榴搭配，真是绝妙。

“你是言不由衷吧？”

王季平面有得色，接着取出金耳环，细心地扣进石榴的耳朵上。

蔡春生传闻舞池很暗，昏黄的灯影里，不安本份的男男女女，便如脱僵的野马放荡不羁。石榴是那种女孩子吗？

王季平把麦克风送到口边，脸如夏的炽热，他盯着石榴翕动的嘴唇，随时筹办持续她的调。他显得很轻松，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张胜盯了蔡春生好一会，最后悄悄叹口气，出了门。

王季平唱着唱着，手俄然伸出来，握住石榴的左手，两人在台上打起转来。

王季平待石榴歌声一顿，当即接口了，此次是两人合唱。

副总颁布金嗓子和银嗓子将，就是把一副金银金饰放在获奖者的手里，而王季平却把金项链举起来。石榴仿佛早晓得王季平有这个行动，笑意盈盈地倾着身子，低下头，王季平把金项链举到石榴的面前，谨慎翼翼地圈在石榴粉白的脖项上。

半个钟头后，张胜敲开蔡春生的门。他见蔡春生神采不好，忧心忡忡地说：“兄弟，今晚的风向不对啊。”

蔡春生惊奇地瞪大眼，石榴的歌风也酷似邓丽君，她是仿照的妙手，这歌也唱得缠绵悱恻，更是蔡春生始料不及，而那歌词在她唱来，与这场景那么的贴切！

蔡春生站在人群前面远远地看着，说不出的哀怨。蔡春生现在只要哀叹，没有一丝欢愉。

内心那瓶五味酱翻涌起来，差点忍不住张口呕吐。蔡春生不敢设想王季平搂着石榴纤细的腰肢扭动时的快感，也没法揣测石榴偎在王季平怀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