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叶的弟子,还是苦贞的弟子?”
但闻若和尚也是个有耐烦的人,并不因为这类萧瑟而焦心。至于百里枫,她老是在忙,以是也不会有焦心这类情感。
他们都心知肚明。对于百里枫来讲,一夕之间家属毁灭,她作为独一的幸存者,又带着一身的病痛能活到现在,就是靠着心中想要复仇的信心。如有一日这信心消逝,只怕她也会很快垮下去。
“算了。”百里枫笑笑,好似浑不在乎,却带着无可何如的薄凉:“归正我走的这条路,本就是死路,少你一人很多。我不强求有人伴随,只要你别来禁止我的路就好了。要晓得,除了走这条路,我已经不晓得我活着还能做甚么了。”
一叶晓得她的顾虑,解释道:
“闻如果我最看重的弟子,我分开望云城后,想把他留给你。”
“是一叶的弟子。”
毕竟在人前她还是很正视一叶大师的。此时如果不来送行,必将会惹人重视。
闻若向她行了一礼。
百里枫不想一叶竟然在禅房中还留了一小我,神采微变。她目光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眉眼俊朗的年青和尚从禅房内里走出。他身形略显肥胖,像是苦修过的模样。青色僧衣穿在身上很有一股出尘之感。
但可惜如此精美的佛堂却只要闻若和尚一小我在用。自他到了府上,百里枫还没有见过他一回,更甭提甚么讲经了。
知己这类东西太脆弱,能省则省。
府中的下人拿了闻若的复书,便送到了百里枫的桌上。百里枫忙完了事情,也抽出信看了一眼。她晓得,一叶如果不想让她看到信,天然有别的体例让她看不到。但既然他们如此风雅地把信送到本身面前,为何不看呢?她可没有私拆函件的负罪感。这类东西不痛不痒,被人抓到又不算犯法,她才不会折磨本身的知己。
“那他刚才听到了多少?”百里枫漫不经心肠一问,指尖拂过腕上的佛珠,倒是起了杀意。一叶明白她的小行动,但年青和尚闻若却好似未曾发觉一样,还是微垂着头地站在原地。
百里枫心中起疑:当月朔叶那么正视这两份舆图残卷,看上去不像是只在乎图中的“长生”,而仿佛是有更加首要的存在。一叶把这么首要的舆图残片留在闻若手里,想要管束本身。可现在看来,也并没有甚么行动。莫非这东西并没有他们设想的首要?还是只是在忍耐,等候机会?这机会又是甚么?
百里枫看着一叶,目光灼灼,倒是在应用异术“洞若观火”:
“不必忧心。在我感觉机会成熟的时候,我会把他们给你的。”
百里府上的百里枫坚信佛教,这是全望云城都晓得的事情。她每年都要给各个寺庙捐募很多的香油钱。有同在商界的人,领教过她的凌厉手腕,暗里称呼她为佛口蛇心的“疯娘子”。这些人常常不屑百里枫的作为,以为她是虚假之人,是披着伪善之皮的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