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是美意，将沈素的猜想同丈夫说了，沈氏细细的道，“陈家表妹得了好婚事，我只要为表妹欢畅的，并没有别的意义。不然，我也不会在这当口说这般绝望的话。可我想着，阿素的话也在理，女子嫁人不比别的，今后大半辈子都希冀着男人。将心比心，我们也是有闺女的人，谨慎些总没大错。”

何恭实在受不了他娘的奇葩思惟，只得作罢。

何老娘满肚子火气险给儿子这话噎死，还是沈氏道，“表妹这订婚礼可真气度。”引得何老娘又来了精力，不过，到底是受了痴人儿子的打击，何老娘又上了年事，出去热烈一日，也有些倦意，只念叨两句“这有福分的人哪，兜兜转转的老是有福分的”也歇了精力。这话倒叫沈氏哭笑不得，要按婆婆说的，她嫁到何家是有福还是无福呢？

陈姑妈瞧着宁家丰富的订婚礼，又听宁家来人说的诚心，早把那不满的心没了，只含笑与宁家来人说话，“这本就怪不得六公子，亲家太太太客气了。”

何老娘只当儿子谨慎思作怪，嘲笑，“你如何晓得你姑妈没探听，你如何晓得宁家的好处。那但是州府里第一等的好人家，你姑妈早给你表妹算过了，人家朝云观的仙长都说你表妹是一等一的繁华命。行了，有空多读书，别瞎操心。早干甚么去了，现在又来我这里马后炮，叫我哪只眼睛看得上！”

沈氏叹口气，“我这话能够不大入耳，之前我也不晓得宁家是甚么样的人家，相公常在外走动，定是晓得的。我们又是甚么样的人家，怎会同宁家如许的大师族知根底。”

沈氏视何老娘于无物，回家不免听何老娘几句，“子衿一日大似一日，你也很多教她些端方，我们是去赴席，也不能跟八百辈子没吃过饭的穷种似的，只晓得埋头用饭。那么多长辈在，就她一个劲儿的吃，端的丢脸。”

何恭握住老婆的香拳，“我是说，做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非论娶媳妇还是嫁闺女，那里有不探听清楚就许亲的呢。你就放宽解吧，也许这就是表妹射中的福分。”

何子衿清脆的应一声，“饱啦！”

沈氏轻捶他，笑，“这又是那里的话。”

何恭哈哈一笑，摸一把闺女圆润润的小脸儿，一幅傻爸爸的模样对老娘道，“娘，你说，不知怎地，我一见子衿就高兴，觉着哪家的孩子也不如我们子衿好。”

第10章 订婚礼

何恭面儿上一窘，硬着头皮说担忧说了出来，“娘说那里的话，我是担忧来着。表妹一辈子能嫁几次，还是细细探听了才好。别只看人家高门贵第，说到底，表妹嫁的又不是宁家的家世，而是宁家的公子。要儿子说，到底要细探听了品德方更安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