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把心，给了他吧！”他低吼着眼中的怜悯和情义在这刻消逝无踪。

殛毙，惨叫，尸身……光可鉴人的青石砖面上，漫开一大片温热的鲜血。

“大将军王竟然杀了皇上！”有人惊骇地大喊起来。

血，溅了残月浑身满脸……

“落哥哥，何尝不是……也叛变了月儿。”残月蹙起秀眉，悲惨的声音微哽。

“你竟然还是处子。”云离落心下一撼，行动亦和顺很多。

“不是要斩妖妃么？为何还不杀了我？”残月忍住刺痛，侧头偏离他温热的呼吸。

残月不知他为何那般恨皇上，同父异母的弟弟，或许是妒忌吧。云离落文韬武略样样高深，而云意轩脆弱又贪好女色，自小养尊处优恃宠而骄，还是太子时就怨声一片。不过因云意轩是皇后嫡子，生来就是帝王命罢了。

云离落的汗水滴在残月纤白的颈间，晕开一丝丝沁凉。翻身在侧，指腹悄悄刻画残月惨白的绝美脸颊。

灵伊说的对，她公然执迷。

残月站在高高在上的龙椅旁，冷眼俯视这场因她而起的厮杀。像极了十二年前，也是这般殛毙，鲜血，惨叫……那年她五岁，温馨地站在纵横的尸身中，眼睁睁看着母妃倒在本身脚下……

他挥手间，龙袍已粉身碎骨。看着纷落的明黄碎片，泪水沿着残月的眼角，低缓而落。有那么一瞬痛了他冷硬的心。她竟然哭了！为他毁了她和皇上情深见证的龙袍而哭！

跟着他的桎梏，一道扯破的痛意，让残月浑身颤抖，额上排泄涔涔盗汗。凄厉的嘶喊，划破沉寂的大殿。

屋外北风吼怒，卷着碎雪抽打窗上绡纱。屋内残烛已尽，徒剩一缕袅袅轻烟，环绕而起，消逝在充满麝香与血腥的氛围中。

穿戴明黄龙袍的李公公，身子一歪倒在血泊中。他混着血的喉口，只能挤出细弱的声音。“娘娘，皇上……命……命老奴，务必……庇护娘娘，老奴不……不负……”李公公的话还未说完便断气，尽是鲜血的唇角还噙着一丝含笑。

这两年，皇上日日召她侍寝。每天面对执掌生杀大权的至尊，稍有不慎，惹怒龙颜，便是极刑。她是如安在龙威之下，夜夜周旋？他那好女色的皇弟，又怎会放过，如许一个绝色美人？

“奉告本王，皇上在哪。”云离落反手扣住残月的肩膀，疼痛袭来，残月的神采更加灰败。她不语，悄悄地看着捏在他另一手里的明黄色龙袍。

“清君侧，斩妖妃！”

第1章 清君侧，斩妖妃

恨么？是恨他的薄情？还是恨他侵犯本身？五味杂陈翻涌的心，底子理不清到底是何滋味。

“你竟然叛变我！”

“我只选死。”残月深深地看着他。她要将他的模样铭记，即便喝了孟婆汤也不忘怀。不是为了下一世的寻觅，只为下一世再莫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