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一遍遍抚摩肚子，心一酸眼泪又落了下来。“孩儿……娘亲与你，就无缘吗？”

他清楚看到残月眼中的不肯，怒意隐现，转而薄唇一勾，悄悄笑起来，“月儿啊月儿，他到底给你灌了甚么迷魂汤，能够让你如此不顾死活地护着他？为了他叛变朕，甘愿服毒他杀也不肯说出他的下落，现在又是。”

这一次，他返来，只要安然返来，他再跟着她寸步不离，她必定不再讨厌他。

太后命人送来很多胭脂，金饰，华服。还遣来几个很会梳发上妆的宫女，誓必让残月盛装列席……

“朕让你选，孩子和他，选哪个？”他的手罩在残月隆起的肚子上，声音很沉尾音略显沙哑。

心好痛，连呼吸都痛不欲生。

缓口气，抬高声音斥道，“记着，在宫里，要学会，眼不能见，耳不能闻，口不能言。凡事谨慎，方可长命。这件事，你必须忘得干清干净。”

大要事情完美后，她和孩子的性命已无关紧急。只要她临蓐的日子一到，自会有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婴抱在太后怀里，大笑着大声说，孝治皇有后了。

“女人说过，想在宫里活得长，就要耳不能闻，眼不能视，口不能言。那些个恩啊怨啊的，都是主子们的事，我们就做好奴婢的本分就好了。”小红也猎奇，却端了一副事不关己样。

“你想要的已经获得，就不能留他一命吗？”残月抓住云离落的手臂。

“公公说的皇上，不就是当今圣上么？为何说皇上护着女人？皇上和太后夙来貌合神离，宫里人都晓得，女人又是孝治皇的宠妃，皇上为甚么要护着女人？我传闻，当今皇后和月贵妃是有五分类似的，你说这内里是不是有甚么隐情？”小翠一脸不解。

两人相望无言，暗淡的屋子只要一室月光沉寂流淌。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想扑到寒刃怀里哭个完整的打动。

孩儿，救你？你的亲生父亲有才气救你，却让娘亲再次出售平生有愧的那小我。他明知你是他的孩儿，他还说你是孽种，他是铁下心不想要你了啊。

“女人……你明天就只喝了点粥，熬不住的。”小红不断念肠劝。

“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选！”钱公公一甩浮尘，正要出门，又瞪向残月冷哼一声，说。

“别觉得皇上护着你，你就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也不看看你现在是在谁的地界儿上！就是皇上来了，那也得俯身给太后娘娘存候，尊称太后娘娘一声母后。收起你身上那些刺儿啊，角儿的，给洒家老诚恳实列席皇后娘娘的寿宴。”

自从太后用稀粥青菜对于她的炊事开端，残月就推测太后留下她不过想给外界一个障眼法，她已见过太后一党的重臣，大臣们恪守礼数地跪地，高呼她皇贵太妃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