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她不怕痛，只是“贞刑”的热诚，让她如何接受？不如给她一剑，来得安闲痛快。

“哼，皇上也不嫌脏。身上还沾了这贱人的梨花香，讨人厌的香。”林嫣若的手指徒然用力。残月只觉脸颊刺痛，随即有温热的液体涌出。

“女人说过，再也不杀人了。”碧芙的口气显得有些吞吐。

不知是叹曾经夜里给她掖被备茶的云意轩，还是在叹空荡憋闷的孤单。许是这两年已风俗枕边有伴，虽不是息息相念的那小我，内心总结壮些。

看着碧芙寂静拜别的背影，残月绝美的容颜上，悄悄滑落两行清泪……

“青楼名妓……公然骚媚入骨。”

“闭嘴！”残月气愤的声音，吓得碧芙浑身一紧。

若再看，封闭的心，会再度因缝制龙袍时的痴情而复苏。

“你该出宫了！”残月披上薄衫，胸前鲜艳的牡丹刺青，在薄衫下若隐若现。

寒刃不知何时呈现在门口，“还是留下碧芙吧。”当下全部皇宫，至心实意照顾残月的，只要碧芙。

残月端端地看着她，淡淡的声音，气得林嫣若几近猖獗。

“给本宫杀了这个贱人！”

“我笑，堂堂云国第一美人，一品宰相的令媛，先皇四妃之首的贤妃娘娘林嫣若，竟然败在我这个青楼名妓之下。不伶仃占先皇，让你独守空闺两年，当今皇上在封你为皇贵妃的前一晚还与我巫山云雨浓情密意……”

林嫣若一甩水袖，傲然立在残月面前。

林嫣若纤白的柔荑划过残月吹弹可破的脸颊。

“贞刑服侍！”

“你帮他！”残月瞪向碧芙。碧芙和寒刃只见过两面。

“千人骑，万人压的贱货。先皇临幸她，都式微红。不知她淫贱的身子，先前被多少男人用过。”春水鄙夷地鄙弃一口。

林嫣若见残月如此狼狈，解恨地大笑起来。

“你……还是不肯谅解我。”寒刃浮泛的眼眸竟盈上一层清浅的水色。当年，她也是这般骂他。

两人一见面，冷眼相对都没好神采。残月刚到宁瑞王府时，娇纵率性，矜持公主身份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莲波曾给过她两巴掌。她从人间炼狱习武返来，几次想报当年掴脸之仇，怎奈莲波的武功与她不相高低，两人谁也伤不了谁。

不知……云意轩现在如何了，应当很恨她吧。

她们虽有私怨，可毕竟同为云离落尽忠。

“女人，不要。”碧芙竟然挡在寒刃身前。

“滚！”残月吼怒。想到昨晚不得不承欢在云离落身下，心中憋闷的痛恨十足算到寒刃头上，直接出招刺向寒刃。

客岁云意轩出宫祭祖，委任云离落监国。她为见云离落一面，寒冬腊月天未亮等在宫门口。远远看到他入宫早朝，对她点头笑笑。就因这一笑，她欢畅得在雪地里奔驰，出了汗，染了风寒，不敢被人晓得，未宣太医，烧了三天三夜，是碧芙不眠不休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