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如何了？”龙无瑕给她装傻。

听到叫声，茕嬷嬷疾步奔入龙无瑕的房内，躬身问道，“娘娘，何事？”

龙无瑕瞧了瞧盘中精美的点心和清粥，似笑非笑，“茕嬷嬷如何这么偏疼？传闻你之前奉侍李女人的时候，每天早上给她筹办的都是补身的参汤，为甚么给我的就只要点心和清粥？莫非这也是蒙哈铎叮咛的？”

龙无瑕振振有词道，“我早上起来伸伸懒腰，肚子里一肚子气出不来，以是大声尖叫宣泄一下——如何，这也不可吗？”

“是。”茕嬷嬷应了，躬身退出去了。

龙无瑕和十月说话的当儿，茕嬷嬷已经打来了热水。十月接了过来，奉侍龙无瑕梳洗换衣，茕嬷嬷则下去筹办早餐了。

龙无瑕并不管内里的人，她跳下床，赤着脚走到茕嬷嬷身前，冲动地说，“茕嬷嬷，我撞鬼了。”

龙无瑕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真是他啊，我还觉得我梦见鬼了呢……”

茕嬷嬷沉着下来，悄悄看了一眼龙无瑕，道，“娘娘，实在您如果想晓得王昨夜是不是来过这里，大可直言问主子，不必饶这么大的圈子。主子既然是王指定在此奉侍您，心中天然会以您为尊，不敢也不会笑话于您。”茕嬷嬷在宫中多少年？龙无瑕才几岁？是以茕嬷嬷一看到她阿谁眼神，就晓得她跟本身玩了一个小小的心眼。她刚才行动莽撞，言辞变态，不过是想从她嘴里套出昨夜蒙哈铎是否来过此处。试想，以她龙妃的身份，如果直言问一个并不熟谙的主子，蒙哈铎来过倒也罢，如果没来，那她岂不是丢脸丢大了？

龙无瑕翻了翻眼睛，道，“从我尖叫到你呈现在我面前，这中间的时候足以产生很多事情，如果我出事了，你现在即便来了，也是白来。不过你放心，我好得很。”

龙无瑕内心俄然又感觉有些惊悚，明天她与蒙哈铎闹得那么生硬、断交，蒙哈铎看起来也那么恨她，又如何会半夜跑到她的床上？她底子就不信——那么是不是蒙哈铎实在并没有来过？是不是做梦的？是不是幻觉？

茕嬷嬷老成慎重，等她停下来，才又用波澜不惊地声音问道，“娘娘，何事？”

这娘娘可真不是普通的胆小，竟然还说王抽风？茕嬷嬷汗涔涔地答，“主子不知。”

龙无瑕凌晨醒来，坐起来发了半天呆。昨晚她竟然又睡着了？昨晚她竟然在那只豺狼的怀里又睡着了？她与他昨日已恩断义绝、势不两立，她恨不得他被雷劈死，但是她如何还会在他怀里睡着？不成能……她感觉她必然不是天然睡着的，必然是蒙哈铎喂她吃了蒙汗药，或者是直接敲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