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那双虎目里，几近带着祈盼，耐着性子道，“很好听。你先下来好吗？”

侍女的话还未说完，蒙哈铎已是“嚯”的一声站起家来，吃紧地朝外走去。

龙无瑕每踏出一步，就是在蒙哈铎的心尖踩上一脚。蒙哈铎的双手握成拳，捏的生紧，仿佛只要他一放手，龙无瑕就会如脱线的鹞子普通从他的手里飞出去。

龙无瑕坐在城楼的墙上，双手撑在身下的墙面，双脚在墙下摇着晃着，眼睛悄悄地看着远方，嘴里吐出略带沙哑的歌音：

“启禀王，您上早朝的时候，王妃就起来了。她起来以后，不顾身材的伤，在宫里砸东西，逮着甚么砸甚么。奴婢们上前劝止，王妃不听；奴婢们只好上前拦她，她冒死挣扎，挣扎着挣扎着，背后的伤口就又裂开了，所今厥后奴婢们都不敢再拦了。王妃砸了承德宫的几间屋子，大抵是砸的累了，就要古丽带她去城楼上。古丽起先不敢带她去，但是，王妃二话不说就往墙上撞，还好当时王妃娘娘身边的侍女手脚矫捷，给拦了下来。古丽吓得直颤抖，不敢不听她的话了，只好带她去了东宫门的城楼。古丽陪着王妃出宫之前，偷偷叫奴婢来禀告王，以是奴婢一向在等着您下早朝……”

“好听。无瑕，先下来，好吗？我们回宫里去唱。”

龙无瑕神采暗淡了一下，道，“哦，你必然是不喜好这首词。嗯，这首词是好惨，李煜写的是思念亡国之愁思，他堂堂一国之君，却做了下一个皇朝的囚徒，又如何高兴的起来呢？哎呀，你不会觉得我是在讽喻你吧？没有没有，我只是想到了我父皇的王国跟李煜的一样了罢了。现在蒙国如日中天，必然不会如李煜那般的，必然会更加光辉光辉的。我立即换一首，好不好？”说着，盘跚地爬起来，笑一笑，自言自语道，“跳个舞吧？有舞伴着，歌声会更动听一点。”

蒙哈铎似是早就晓得，嘴角扯起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道了声，“朕晓得了。”当时他只道龙如玉此番突但是来会有甚么不轨的企图，调查了半夜，他就已体味龙如玉的秘闻。不是他藐视女人，单凭一个龙如玉，如果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有甚么倒霉于蒙国的高文为，那是不成能的。

古丽带着几个侍女站在龙无瑕身后，进退两难，手足无措。见蒙哈铎来了，如见到救星普通，齐跪下施礼。

短短数十字的词，龙无瑕反几次复地唱，歌词凄婉，声音沙哑降落，似是要沉出无数的泪来。

甩了甩长长的衣袖，开端在城墙上舞了起来，嘴里溢出清越婉柔的歌声，“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众香拱之，幽幽其芳。不采而佩，于兰何伤？以日以年，我行四方。文王兰梦，渭水泱泱。采而佩之，奕奕清芳。雪霜茂茂，蕾蕾于冬，君子之守，子孙之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