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顿时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这边。
宋锦泽是宋家的宗子,是四房小李氏和宋怀珉之子。因为祖父是当朝的户部尚书,父亲又是户部的金部员外郎,才有资格进国子监读书。
宋家一门有四个官,如果下一辈的人个个都能涉足宦海,那宋家的职位必然会扶摇直上。46
唯独宋酒一人坐在椅子上,与这统统热烈的气象格格不入。
老太太喝了茶润喉,问道:“那你此次返来,还要出去?”
老太太哈哈笑了,屋子里的人顿时笑作一团。
统统人都怔怔地看着她的行动,一时候不晓得该如何做。
因着国子监每月都会有一次测验,用来分品级。这对国子监门生将来的官运有很大的影响,是以此事老太太也不能私行做主让宋锦泽返来过年。
老太太看向秦氏,说道:“阿琦也要去插手武举提拔,前几日淮宥同我说过的。”老太太见秦氏一怔,脸上的笑容减少了一大半。“如何,玉露你不晓得此事?”
宋酒张嘴吸了几口气,却都堵在了喉咙那边不上不下。她的五官因着苦苦的挣扎而变得有些微的扭曲。
一长串的人簇拥着宋锦承和老太太回了静得堂,遇春扶着老太太到罗汉床上坐下,遇夏随即端来一杯热茶放到老太太手中。
秦氏低眉扎眼地答道:“儿媳晓得了,等宥郎返来,儿媳会同他筹议的。”
像是有一颗果核卡在喉咙里,现在被猛劲锤了出来,呼吸顿时畅达了。
老太太嗯了一声,“阿琦虽不是你亲生的,但是你对他也很多上心。我晓得你不是个偏私的,你夙来对三个孩子一视同仁,我也都看在眼里。但眼下几个孩子大了,得好好考虑他们将来的事。”
宋酒大口大口地吸着氛围,眼里有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不是哭,而是眼睛瞪得太久,积储了太多的泪水。
她晓得当初害死宋玉姝的人必定和宋琦有关,只是她眼下没有证据。莫非是死去的宋玉姝想给她一些表示?是不是只要查出宋琦的身份,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他殛毙宋玉姝的证据?
唯有宋玉恒两大步跑到宋酒身边,抬起手狠狠地在她的后背捶了几下。
“锦承啊,这几年在外头过得如何?三婶见你比四年前更结实了,看来你这是出师了!”小李氏捻着帕子含笑问道。
“老太太,外边儿天凉,瞧瞧您的手都冰冷了。”遇夏说着,将老太太的十指贴在茶杯上,好让她暖手。
手腕俄然模糊作痛,宋酒的面上起了一层精密的汗水。她死死的捏动手腕发痛的处所,咬牙忍着。
这个动静来得过分俄然,令她一时候接管不过来。
于媪应下。
秦氏眉心一蹙,倒是笑着起家说道:“儿媳还未曾传闻此事呢!不过既然是宥郎跟老太太您提过,想必是确有其事。这些日子县衙里公事堆积如山,宥郎许是不得空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