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间再都雅的男人她也见过了,这一个还是保存几分奥秘吧。西施故里,总得留下几分虚幻缥缈,才气教人神驰。
男人身后站着一个手抱七弦琴的女子,女子始终低着头,不敢弄出大的响声,惊骇扰了高朋。
宋玉恒抱着宋清盼站在一旁,看向劈面,问宋酒。“九妹,你说人间竟另有这等人,将统统罪恶都怪在女子身上?女子岂是祸国之人?”
宋酒走到溪边,弯下腰捧了一捧净水,一股冰冷的寒意从指尖传到头顶。“宋玉恒,这里的水非常清冷,你不来尝尝?”宋酒转头笑着朝宋玉恒招手,笑靥如花。
宋玉恒见宋酒没有半点高兴之色,嘚瑟着说道:“要我说啊,这西施故里不过是徒有其名罢了。西施不过是上辈子的人了,千年畴昔,哪另有人能媲美西施的面貌?”
“哈?”宋酒面带讽刺,道:“这是在骂西施捧心,死得该死么?”
女子是苎萝的歌姬,本日被男人费钱请到苎萝山上咏唱,不想竟碰上了游人与本身对唱。“如果比咏唱的技艺,她自是比不得婢。但她懂诗词,婢婢方才咏唱的诗皆是郎君教的,是婢输了。”
用歌声怼了一回素不了解的人,宋酒表情大好,与他们一道欢畅的游山玩水去了。
劈面的声音停了下去,半晌没有闻声声响。就在宋酒觉得对方是怂了的时候,歌声又悄悄响起。
男人沉声问道:“她方才唱得如何?照实说!”
三人徒步走上苎萝山,一起往西施当年浣纱的溪边走去。
宋玉恒和宋清盼就站在宋酒的身后,三人闭目悄悄听着那委宛的歌声。
待女子回神时,那里能找到男人的身影。女子听着四周扑簌簌的落叶声,吓得浑身颤栗。那位郎君就将她扔下了?
宋清盼应了一声,紧紧的拉着宋酒的手挤出了人群。两人将喧哗抛在身后,回到了马车上。
一起上游人甚少,许是因为入秋的启事,山中的树叶垂垂发黄掉落,游人不肯闻树叶腐臭的味道。浣沙溪中的水还是清澈见底,在两岸青山的映托下更加显得碧绿阴暗,像极了一块绿宝石。
劈面的歌声再未响起,宋酒猜想应当是找不到诗来咏唱了罢。
这咏唱的人竟将诗中的“北方”改成了“南边”,不过在此地咏唱,改成南边也合了情境。
宋酒轻笑,“人间如果大家都有同一种心机,那才可骇。”
宋酒不由笑出了声,忍冬的存眷点仿佛与凡人有些分歧。如果花媪听了,定会又惊又喜地先问:“娘子怎的这个时候才来?怕是不当,得请大夫来瞧瞧!”
宋酒和宋玉恒齐齐剐了宋琦一眼,暗叹他的马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得了宋琦这个好仆人。
歌声未止,唱歌的人持续唱到:“春宵苦短日高起,今后君王不早朝。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