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越来越大,王惠文将窗子阖上,复又懒惰地躺在卧榻之上。“我传闻官家又下了旨意,此中一道还和宋家酒楼有关?”
“本来莺粟的事情,钱慕予也有干系!”王之焕面无神情地坐着,一双变幻莫测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王惠文。
“阿焕,叔父本日奉告你一个事理。”王惠文哗的一声撑开手中的血骨扇,触碰到构造,一根极细极细的银针飞出窗外,噗嗤一声扎进了池中的一株荷花茎上。
宋玉恒不知从那边弄来了一副药,宋酒服下后,彻夜倒是少被莺粟的瘾折腾了一个时候。
“对了!”王惠文翻身坐起,盘腿坐在榻上,对王之焕说道:“钱氏的十三娘子,我瞧她身份和样貌都不俗,做王氏的媳妇尚可。过几日,你随我去钱宅,顺道将此事定下。”
王惠文坐在窗边的卧榻上,闭着双眸落拓的哼着小曲儿。他哼的是古乐府诗中的《江南》,曲音委宛。
王之焕促狭道:“叔父和老族长的厚爱,之焕都不晓得该如何酬谢。”
白雨在檐下吸着鼻子,搓了搓发凉的双臂,顶着寒凉的秋雨跑到门房。
钱慕予是闺中女子,能和王惠文见面的机遇少之又少。除非故意为之,不然以王惠文的目光,怎会将钱慕予放在眼中。
“叔父对于停滞前路的绊脚石一贯不会手软,你如此问,不是多此一举吗?”王惠文翻身起来,单手一推雕花的木窗。
小二纷繁向宋酒鞠躬,嘴里说的都是让宋酒路上谨慎,他们会经心极力做事如此。
王惠文冷哼一声,道:“你晓得为何老族长不让你爹到临安吗?因为你爹和你一样,他平生都只守着你娘过日子。老族长担忧你步他后尘,才特地让我来。”
下半晌,宋宅门前陆连续续的来了几拨人。来的都是在宋家酒楼办事的,他们听原叔说宋酒不日便要分开临安城,便提着鸡鸭鱼鹅前来看望宋酒。
王惠文讪讪一笑,道:“我可没有这份癖好。不过身为长辈,这些事情也不免要上心。”
王之焕道:“那叔父还是多替王鸿操心吧,之焕的高堂尚在,自有报酬我筹划。”
饶是如此,花媪和忍冬听着宋酒房里传出的凄厉的惨叫声,还是禁不住偷偷抹泪。
王惠文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本地说道:“此人野心不足,沉稳不敷。觉得本身能将人玩弄于鼓掌间,却不知她才是阿谁被人拿捏的棋子。有她做王氏的媳妇,你既多了助力,也能少操心后院之事。”
忍冬将他们拦在门前,非常得体地说道:“你们的情意娘子收下了,诸位如果想出来见我家娘子一面,这些东西就不要带进门了。”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