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张五娘尖叫着，“必然是春家使了银子，叫你反诬于我！你……你……你这混帐东西！你不得好死！大人，请您为民妇做主，民妇冤枉啊！”

他五官立体，有一双大大的丹凤眼，下巴不似壮汉们应有的刚正，而是略有些尖削，容色非常不俗。再加上一幅宽肩长腿的好身板，如果穿了戎服软甲，配着巴掌宽的革带、军靴、銙奴（裤口扎紧的戎服裤子），头上勒着抹额时，虽说遵循当代的礼法，所谓子不言父，但春荼蘼还是想说：自家老爹不愧是美色超群的礼服男！再加上这年代的男人并不是以宋明时的面白不必为美，而是方向宏伟健旺的范例，以是虽说春大山年纪稍大，已经三十了，却还是非常吸引女人的。

他一指张五娘，后者脸无赤色，又惊又恨地叫，“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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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着公座上的张雄图跪行几步，又重重磕了几个头道，“大人，草民不知那张五娘为甚么要针对春大山，但她半月前我给了一两银子，叫我刺探春大山的行迹。草民觉得，不过是女人倾慕那长得姣美的郎君，欲行那风骚事，也就承诺了。可巧，给我得知春大山去万和楼给打了簪子，商定了玄月十八号上午去取，就转告了张五娘。张五娘得知后，又使了一两银子，叫我雇了镇上的乞丐偷儿，让那杀千刀的贼小子于玄月十八日守在银楼以外，跟着春大山，到僻静处抢了他的东西，再跑回到张五娘的后院去躲藏。以后，她又给了我三两银子，安排我守在院门以后，等人冲出去，她扑畴昔拉紧春大山，我就用事前筹办好的洗衣槌，把春大山打晕在地。她还承诺，过后让我为她作证，诬告春大山欲行不轨，事若成了，再有五两银子于我。草民财迷心窍，一时胡涂，还请大人饶命啊！”

“那还用说，天然是红莲呀。”当即有人大声答，连踌躇也没有。

张五娘哭得满泪鼻涕眼泪，呼天抢地，但没有人再信赖她了。究竟，胜于雄辩。当究竟摆在面前，再周到的诡计，再深沉的心机也是丑恶又惨白。何况，这个案子本就缝隙百出，就连张雄图这个胡涂蛋，都内心明镜儿似的。

“天然是差得远了。”几近同时，好几个男人答。

“应春蜜斯所请，为春大山郎君作证。”说着，红莲安然风雅望了春荼蘼一眼。

此时，红莲的一双眼睛就水汪汪的，“春军爷平常去兵训时，会路过听雨楼。有一次奴家为个本土来客所扰，外人都道奴家是轻贱女子，不肯援助，还是春爷仗义脱手，解奴家的危急。”

“若红莲肯对我笑一笑，我连自家婆娘都能休了。”更有甚者，这类没知己的话都说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