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悄悄哼了一声,乖乖的将撑着的手搂住他的脖颈,“抱紧了。”
马车旁的裘勇不得不感慨,疆场上的冰脸阎王暗里里可真是和顺的狠,只是刚这么一想,一道锋利的视野就扫过来,裘勇脖子一缩,竟是健忘了自个儿现在手撑着纸扇呢,从速罩在将军和表蜜斯的头上送去一棵长势富强的大树下。
而这赈灾款的用处,便要从江南的几场大暴雨提及来,因为暴雨连下了几日,大水众多不决,冲毁了大坝,淹没了数万亩农田,流民一时四窜,盗匪横生,淮州贡米又被抢,这内里尤其淮州、杭州受灾最严峻,以是皇上马上颁下圣旨,命太子带着一百万两赈灾款银,偕同三位官员亲身前去杭州地界安设哀鸿,重修大坝。
裘勇,“……”为了媳妇只能沉默了!
沈婳瞧着这一幕,笑的肚子都有些酸了,真是委曲裘勇堂堂一个将军,却要变成牲口给一个小儿当马儿使唤。
萧将军的马车另有一天的脚程就能到杭州地界了,恰好天公实在不作美,兀的下起了瓢泼大雨,天上黑云翻滚,地下被雨水冲刷的泥泞不堪,马车深陷坭坑里,如何也推不出来,硬拉了几次,不但马儿怠倦不堪,被雨水拍打的马眼都睁不开了,马车被拉上来时,屋漏偏逢连夜雨,车轮的横梁竟然又咔吧一声折断。
她迫不及待的钻出身子,只是脚都还未沾地,就被一只大掌紧紧的握住,沈婳一抬眸,见是一双那骨节清楚的大手握着她的脚踝,他的手掌是热乎的,渐渐送她又回了马车,固然旁的有裘勇在给将军撑伞,可雨水飘摇,还是无情的洒在他英挺的面上,愈发显的眉眼通俗了。
目睹着天就要黑了,雨水却愈下愈大,且毫无收敛的架式,在这棵大树下避雨呆一夜更是不成能的,萧绎已经派人去四周检察是否有庄村,沈婳现在只能安抚小麒麟情感,“煜哥儿等等哦,小娘亲也饿着呢,爹爹也饿着呢,裘将军也饿着呢,大师都一起饿肚子呢。”
萧绎抱臂,瞧着相处和谐的二人,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暖意。
那双玉足上穿戴的精美绣花鞋并未因为雨水而沾上半点污泥,他又将大氅脱下来直接披在沈婳的身上,又为她系好绳索,沈婳向小麒麟招了招手,煜哥儿欢欢乐喜的蹦跳过来,两人默契越来越足了,他半是玩耍,半是怕冷的钻进大氅里,就像唱大戏时每次跑进幕帘子里,自个儿探出脑袋,再缩归去,玩了一会儿不幸兮兮的说道:“爹爹,小娘亲,煜哥儿饿了”
萧绎这边血真的将近流尽了,他身上背的就是一块大豆腐,要多软有多软,而他本身现在就是一块烙铁,要多硬有多硬,那里都是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