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嵩抬开端,见外甥女来了,微微点了点头。
卢嵩苦笑:“臣是老了。”
……
倘若这是天子的实在企图,这是否意味着他成心要为十年前的朔州一案另行定性?
“朕的儿子,莫非配不上沈弼的女儿?”
“恕臣女大胆。”
“皇上,这手小飞,实在是妙啊!”
卢嵩面露焦色,干脆横下心道:“皇上,我妹夫十年前战死于朔州,只留下外甥女这一点骨肉。臣将她带在身边扶养至今,别无多想,就只盼她平平常常平生顺利,如此今后到了地下见到妹夫,也算是有个交代。陛下青睐于她,本是福分,但臣恐她福薄,孤负皇上的垂爱。臣恳请陛下怜恤,让臣带她一道离京!”
双鱼望着母舅下跪时的一头苍发,想这十年间他的不易,内心一阵酸楚,也一同跪了下去。
卢嵩千万没想到,事情俄然会变如许。
卢嵩看了眼双鱼,目光里尽是疼惜,以及高傲。
先帝有皇子四人,打下江山以后,兄弟争夺皇位,平郡王对今上有推戴之功,今上即位后,平郡王便寄情山川,不再过问朝事。因平郡王也工于书画琴棋,十几年前,卢嵩还在朝为官时,两人也有所来往。
卢嵩用力叩首,道:“如此臣就多谢皇上替犬子赐婚,不堪感激。只是臣的外甥女,臣年已迈,还是想带她一并回荔县,今后身边也有个照顾。”
仅凭本身的儿子,恐怕还没如许的分量,能让平郡王主动求亲要招他为郡马。
卢嵩一愣,立即再次俯伏到了地上,仓猝忙隧道:“承蒙陛下错爱,本来这是求之不得的恩情,只是陛下有所不知,臣的这个外甥女和犬子青梅竹马,豪情甚笃。本在本年年初婚事就已定下来的,不想节外生枝,臣出了监狱之事,事情才担搁下来。蒙陛下明察,赦了臣与犬子之罪,一家人终得以团聚,臣想着归去了就尽快把他们的婚事给定下,以告慰我妹夫的在天之灵。”
双鱼便走到棋盘旁,观了半晌,道:“皇上这盘棋的赢面,与我母舅相平。”
天子似笑非笑,道:“朕倒感觉,朝中无人能比你更胜任。”
“旁观者清罢了。”双鱼轻声道。
但总有人要为当年的朔州之败承担任务。
连一贯不等闲插话的徐令也在旁忍不住,赞了一句。
卢嵩叩首道:“陛下,臣不敢有所坦白,臣年已老迈,早生致仕之心。此番入京,得荔县百姓送臣于城门以外,臣早想好,等此任期满,臣便乞骸归乡以度残年。恳请陛□□谅成全。”
卢嵩一时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