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不说，那么我就只能本身去硬闯了，存亡休咎，听天由命。”

那辆马车在雪地里朝前持续冲出十几米远，这才停在了路边。同业的一个骑马男人追了上来，挥鞭重重抽了一下车夫，厉声呵叱起来。车夫惶恐不已，仓猝下车跪在了雪地里，不住叩首，又指着双鱼和那小童辩白道：“实在是那小孩挡在了路中间，小人下桥时才见到的……”

“给你吧。”双鱼说道。

“我明白了。我会试着去找这位刘大人求他带路的。”

因为下雪的原因，前几天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下少了很多人，显得有点冷僻。行至一座拱桥前，她筹办上桥时，被路边一个卖柿子的老妪给叫住了。

“罢了！我没甚么！”

老妪惊叫起来。

小男孩暴露欢畅的神采，转头挥动手里的柿子冲老妪嚷：“姥姥他不要！他说给我吃——”一不留意，一个柿子脱手而出，滚到了几步以外路中心的雪地里。

今上第五子韩王段元璟，母亲是后宫高妃，高家祖父亦位列本朝八大柱国之一，高妃有长兄高德东，任尚书令，封司空，位列三公，显赫非常。而韩王本人更有贤王之称，朝中百官提及韩王殿下，无不交口奖饰。

马车里男人的视野落到双鱼身上，在她脸上逗留了几秒。那男人便回过甚问：“你们可受了伤？”

老妪惊呆。道上两旁立足的路人也停止了群情。

“既然你都晓得这些，那就更应当明白母舅。孙家和太子府有干系。告孙家，就是动太子。这些年母舅逐步也想明白了，陛下当年既然苦心保护太子，天然有他的事理。太子动则国体动。就连信陵王，现在也还在关外苦寒之地守境，不得回朝，小鱼，你又拿甚么去碰这忌讳？母舅宁肯死，也不肯你去冒险！”

双鱼脚步停顿了一下，最后回过甚，渐渐地说道。

“等一下！”

牢头在催促了。

跟着一个声音，马车的一道暖帘被掀起，暴露一张男人的半边侧脸。二十七八岁模样，紫冠狐氅，面如冠玉，通身贵气逼人。

“小鱼！”

见她毫无踌躇地出了牢门，卢嵩仓猝叫住了她，无法道：“当年母舅在朝中有一老友尚书中司侍郎刘伯玉，不晓得你还记不记得。现在他已做到侍中。当年朔州过后，他本来是要与我一道联名上书为荣老将军和你父亲正名的，后又畏缩了。母舅被贬谪出京之日，百官无一人相送。唯独他送母舅于十里亭外，言谈中颇多羞惭……”

双鱼也来不及想甚么，迎着马蹄踩踏而起的点点泥雪，下认识地便朝阿谁小男孩冲了畴昔，一把抱起奋力扑到了路边，幸运躲过了几近就在头顶的马蹄，带着那小童一起摔在了路边的一滩积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