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鱼一颗心还在怦怦乱跳,见天子目光投了过来,这才认识到本身还站着,忙要下跪。
徐令悄悄咳了声,对着双鱼道:“沈家丫头,皇上曾诏令七殿下回京,未果。现在你可愿持诏去一趟庭州?若召回了七殿下,你母舅另有你表兄的罪,一概赦免。”
“沈家丫头,你是与七殿下不了解,但你父亲了解,不但识,且当年在军中时,你父亲还向七殿下教习过兵法军法,也算半师。就凭你父亲这层干系,现在你去了,料七殿下也不会给你神采看,你放心便是。”
她一时心神混乱,愣了半晌,复苏过来,跪下去道:“陛下,臣女不知陛下为何要臣女去传诏命。臣女与七殿下素不了解,更无半分友情,七殿下如何肯听臣女?”
这未免……也太荒唐了。
半晌后,天子渐渐地止住了咳,展开了眼睛,神采终究看起来好了些。
“身上伤如何样了?”
徐令见她应了,脸上才暴露笑意,安抚道:“你放心,只要你走这一趟,经心把皇上交代的给办了,不管最后成不成,你母舅那边必然无事。皇上虽老了,但甚么人忠,甚么人奸,内心明镜似的。”
双鱼一愣,渐渐抬起眼睛,见天子谛视着本身,神采暖和,和前次雷霆大怒的模样判若两人,内心更加惊奇,面上低眉扎眼道:“不恨。”
……
“丫头,看你也是个聪明人,皇上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吗?”徐令的声音俄然进步,“皇上既开口要你去了,你就去!不管用甚么体例,只要你能让七殿下返来就行。”
天子说完,仿佛堕入了深思。双鱼更不敢开口。
天子没出声,半晌后,听他俄然又道:“你对朕可心胸恨意?从实说来,朕赦你无罪。”
徐令看了眼双鱼,眉头微微挑了挑。
双鱼恭声道:“臣女不知。”
双鱼道:“臣女不知。”
双鱼渐渐抬起了脸。
御书房里再次堕入沉默。
半晌,天子忽地再次开口:“沈家丫头,晓得朕今晚叫你来,所为何事吗?”语气已经规复了平常,辨不出喜怒。
双鱼屏住呼吸,低头一言不发。
天子哼了声,“你也传闻过他?那么想必也传闻过当日他是如安在朝堂上顶撞朕的吧?荣孝诚是他外祖父,他为他外祖父鸣冤抱不平,原也没错,只是沈家丫头,你可晓得,朕为何要那样惩罚于他?”
“皇上,龙体要紧。您如果累了,先去歇息,下回再说吧。”徐令在旁低声劝道。
双鱼不晓得天子这话到底是甚么企图,更猜不透他口中的阿谁“有人”是谁,心知母舅表兄的运气或许就决定于本身现在的一言一行里,心砰砰的跳。
双鱼压住心底再次生出的惊奇,恭恭敬敬隧道:“恕臣女愚笨,不敢妄加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