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缠绵病榻，又有宫报酬邪祟所害，宫中已是民气惶惑，如果能让宫中稍定，便是为千夫所指又有甚么干系呢？”斛律皇后的声音仿佛融进了渺渺轻烟当中，飘忽不成闻。

“见过夫人。”

“宫外来了动静。”乔幽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直接，“你前主要查的事情有成果了。”

凑热烈的时候她在人群当中瞥见了乔幽。

凌晨见了井中捞尸身的一幕，冯小怜一整日都感觉肚子有些不舒畅。固然她敢直面淋漓鲜血，但不代表她不会怕甲由。不会怕被泡了一夜浮肿而可骇的尸身。

……

一身素色衣裳的斛律皇后没有转过身，只是淡淡道：“宫中再次出了邪祟之事，我是个无能之人，睽违后宫之主，唯有诚恳礼佛，以求彼苍庇佑罢了。”

冯小怜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芳菲看起来也吓得不轻，声音有些颤抖，“死的是浣衣局的小宫女，侍卫看了说大略是昨夜死的，浑身被放了血，同上回死的阿谁……一样。”

……

斛律皇后身子一颤，然后闭了闭眼，声音重归于安静，“我晓得了。”

她一贯是不信甚么邪祟的，但是宫中传的沸沸扬扬，她也不由得感觉身上仿佛沾了些阴寒之气，如许的氛围是有些难过的，以是在不知甚么寺的高僧来诵经超度冤魂时，她也跟畴昔凑了个热烈，虔诚而火急地但愿有人能快些将装神弄鬼的人揪出来。

香案前，正坐着一个浑身缟素的人影，初初走进凤乾宫的穆黄花见到这幅景象，不由吃了一惊，“皇后娘娘？”

……

穆黄花沉着脸说道，“皇后娘娘高义。我是自愧弗如了，只是宫中乱成这模样，还是要拿出个章程来才好。”

“这便不晓得了。”乔幽说道，“不过动静还说，既然是七月七日生人，那行巫蛊之术的时候多数会是半夜之时。”

冯小怜浅笑道，“与其静观其变，不如……主动反击。”

“哦？你还是一名‘康足’？”康足是对按摩者的一种雅称，实则仍然是非常上不了台面的职业，冯小怜既然识得诗书，晓得这下九流的本领，便有些奇特了。

冯小怜实在底子不懂甚么按摩之术，不过是手上力量比较足些，又识得些穴道罢了，在旧药坊里闲暇时也没有少看医术，晓得按压按摩哪些穴位能令人颓废稍减，哪些穴位又能令人昏倒不醒，这才气假假吹嘘几分“略懂”按摩之术。

“皇后娘娘，此事……于理分歧。”穆黄花面色丢脸道。

冯小怜走上前去，稍稍活动了动手腕，便先为穆黄花捏了捏肩膀，一边细细察看着她的神情，见她微微眯起了眼，仿佛非常舒畅时，这才放心肠加大了力道。

晨间淡淡的雾气还未散去，天气未明，但是全部皇宫却都堕入了大家自危的惶恐情感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