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很凉，膝盖磕了一下仿佛破了皮，麻绳勒到手有些痛。

章城门大街上仍然有着很多行人还饶有兴趣地赏着灯，冯小怜终究对劲地在桃符摊儿上挑了一串编得非常精美的青色璎珞，刚站起家想朝十一郎走去，便俄然灵敏地发觉到身后仿佛有目光在盯着她。

……

却不料她还没走出一步，双臂便一左一右被彪形大汉死死按住，用劲极大，教她底子摆脱不得，随后一张白巾便已缓慢地捂住她的嘴……

“找～到～你～了～”

踏歌舞的鼓噪已经垂垂散去了，邻近亥时，街面上的行人少了些，却也仍然有些好热烈的仍然不肯拜别，冯小怜和十一郎又走上了街，筹办回尚冠里去。

说着，他推开冷巷旁一个不起眼的小院的院门，走了出来。

十一郎笑了笑，然后将视野投向北方一片乌黑的天涯，如有所思。

亥时三刻，长安城的狂欢热度垂垂退去，爆仗燃放完以后的烟雾有着淡淡的硝烟味道，环绕在上空，不肯散去。

街上行人垂垂稀少了起来，没有人重视到一个少女的突然消逝。

就如许一转眼，冯小怜便被拖进了街旁无人路过的冷巷当中。

……

……

冯小怜仍然没有窜改明日就出城的筹算，十一郎没有说甚么，只是笑着说了一句“我送你”。

满园的梅花。

……

十一郎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便也共同地做出张牙舞爪的模样，冷不丁想去吓吓冯小怜，却最后逗得她笑得捧着肚子，然后用没力道的拳头去捶他，最后被他抱住双手转动不得，她张口便咬，笑笑闹闹，即便是街上的行人瞥见了，却也因为节庆的喜庆而变得格外宽大，不忍苛责少年人的放浪无羁。

“陛下圣明，”何泉顿了顿，说道：“一个时候前，卫公称病离宫，此时估计快到长安了，是否要……”

******

街边尽是爆仗的碎纸屑儿，小摊儿的摊主在清算着东西，筹办收摊儿，这一夜的狂欢终要结束了，冯小怜又笑嘻嘻地让十一郎戴上了面具，嫌他长得太招摇，让她老是收到别的小娘子恋慕妒忌恨的目光。

“……实在你一点也不怕孤吧？”没有获得她的答复，宇文直的手指悄悄抚上她的脸颊，自顾自隧道：“为甚么你没有像那些女子一样惊骇，惊骇，或者干脆摇尾乞怜呢？”

一个熟谙的声音轻浮地响了起来，决计拖长和上扬的尾音仿佛带着猎人戏弄着掉进圈套里的小植物的恶兴趣，只是虽是在戏谑，但那话语中仿佛能解冻氛围的寒凉之意却仍然令她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长安城外向北三百里，是云阳宫。

以是她只是勉强笑了笑，喘气着挣动了一下身子，“是吗？那还真是感激殿下的抬爱……竟然有表情在这类大寒天里……特地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