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皇室年纪相若的兄弟当中,排行第五的宇文宪却已因击退强大的齐国而威名赫赫,而行六的宇文直与较弱的陈邦交兵却兵败退走狼狈不堪,至今未被起复,其才气资质由此可见一斑。
……
猎物啊……
当年太祖曾在马厩前让年幼的宇文宪遴选一匹坐骑,而他却挑了一匹此中花色不纯的马驹,令世人大奇,太祖究其启事,他却道“此马色类既殊,或多骏逸。若参军挞伐,牧圉易分”,太祖大喜,以为他智识不凡,当作重器,今后宇文宪便青云直上、崭露头角,直到现在,这个小小的故事仍然常常被人提及,以此证明宇文宪的聪慧不凡……
少妇柳眉倒竖,气道:“乞假?十一郎,你可晓得这是多么场合?八大柱国,十二大将军皆要各位席间,可不是在你府中自个儿饮宴的时候!你也太不知分寸了……”
一旁,晋公宇文护头戴笼纱漆冠,捋着颔下美髯,哈哈笑道:“多谢卫公美意,护虽老矣,却也另不足勇可贾,如此,便去猎上一围!”
长安城三百里以外,云阳宫中,高高的庑廊在山脉之上连缀不断,白皑皑的雪悄悄覆在宫殿顶的琉璃瓦上,衬得这座陈腐的宫殿在寒冬中愈发寥寂庄严,涓滴没有被官方的炽热氛围所传染。
而围场一旁,多是女眷饮宴相聚之所。
云阳宫便是西汉大名鼎鼎的甘泉宫,是汉武帝因秦旧宫而建,建于汉武帝建元二年前后。它的兴衰,也和国运相伴,武帝最盛,昭、宣弛废,元帝复作,成、哀则时罢时复。固然汉平帝元始五年,王莽奏废武帝诸祠后,这里不再是天子的驻跸之所,但自东汉期间至今,旧宫仍然耸峙在此,用着沧桑的屋脊鉴证着王朝更迭的兴衰。
“对不住,阿嫂,我晓得你是为我好。”这时,仆人将一匹通体纯黑的马牵了过来,十一郎翻身上马,行动利落帅气之际,然后,他朝着少妇扬起一个光辉的笑容,“我要去见一个女人……一个我喜好的女人。”
“呜――”
少妇蹙着描得精美的眉黛,用指尖揪起他的衣衫,数落道:“真是愈发胆儿肥了,早就传闻你下了朝便往外跑,整日整日地不着家,如果让你阿兄听了你这满口儿的贩子俚语,还不得被你这懒货给气死!”
“十一郎,你疯了……”少妇从未见过一贯惫懒随便的十一郎有如此判定果断一面,一时不由惊诧,随后她恨恨地跺了顿脚,孔殷扬声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拦住他!”
“阿嫂自可去赏赏围猎,如有兴趣,去猎上……哎哟,别掐……”
“卫公为何不去猎上一围?”身前,宇文邕骑在一匹白顿时,他身披一袭乌黑鹤氅,衬得他清俊的容颜愈发雍容,仿佛是闻声了宇文直的嘲笑,他侧过甚,淡淡道:“或能与齐公比肩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