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没想到陛下日理万机，另有工夫来盘问一个小宫女的出身。”冯小怜深吸一口气，诚心说道：“陛下不必疑我另有目标，如果不信我，将我放出宫，赶出长安城便好，我实在没有甚么不成告人的目标。”

第一行字，是“刺客为正三命讨寇将军”“庸忠公之亲卫”“邙山之战后不知所踪”，李娥姿略一转念，便记起了这是卫国公府遇刺时阿谁来自军中的刺客的身份。

李娥姿冷静地将那手书放回原处，拢了拢肩上的帔子，俄然想到方才那宦者说陛下去了长乐宫……

她埋藏在心底的梦魇仿佛俄然被透露在了日光之下，冯小怜感觉连呼吸都如同被困在水底普通困难，但是她的大脑此时却一片安静，像是多年的桎梏被取下以后如释重负普通，她说道：“既然陛下都晓得，陛下想要我做甚么，无妨直说。”

“嗯？”冯小怜一怔，“陛下叨教。”

紧接着是挨着的三个词“天生丽质”“慧黠机灵”，另有一个与前两个词毫无关联的“国仇家恨”。

两人的对话又回到了一开端的模样，冯小怜浑身不安闲地看了看四下沉寂的天井，谨慎翼翼说道：“那……陛下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辞职了？”

冯小怜大窘，顿时有种被踩到痛脚的恼羞成怒，一时忘了面前人的身份口不择言，微怒道：“归正把人杀了不就完了呗，管他是如何杀的。”

“不消谢。”

冯小怜说完顿感悔怨，抬起眼悄悄偷看了一眼宇文邕，见他没说话，仿佛也没活力，赶紧如蒙大赦地行了一个礼，趁着本身没持续不着调前从速轻手重脚回身退去。

青年沉着地总结陈词，冯小怜只感觉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她本不想多看，正欲移开目光时，“冯小怜”这个名字却跃入眼中。

宇文邕看着她跟条蛇似扭来扭去的手掌，皱眉。

冯小怜见他皱眉就有些颤抖，赶紧将游走的手掌化刀，往下洁净利落杀气腾腾地统统，严厉道：“实在……我是如许杀死他的。”

……

……

夜凉如水。

冯小怜藏在袖子里的拳头微微一紧，晓得宇文邕明天是找上她了，只是她不过是一个小人物罢了，就算出身可疑，为何是天子陛下亲身纡尊降贵地来找她？模糊感到有些不安，冯小怜勉强笑道：“我本是孤儿，浪迹于长安，长安城的乞索儿何其之多，要今后中查到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孩子，陛下恐怕不太清楚此中难度。”

“不必多礼。”宇文邕淡淡问道。

步辇在天子寝殿前停下，李娥姿走下步辇，从阿梅的手中接过紫檀木的食盒，朝着殿门口走去，只是宦者在门口拦住了她，有礼隧道：“见过淑妃娘娘，陛下去长乐宫了，不在殿中，还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