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换做之前,有人跟他们说窜改下膳房的格式,就会处理生孩子的题目,他们是打死也不信的。而现在究竟摆在面前,也容不得他们不信了。
“这撮头发应是王爷您的,这鳞片应当是某种蛇鳞,这死婴应是活生生地被人拿药物浸泡致死,以是才会有这么大的阴气。”
都城的夜晚还是很热烈,夜市会一向持续到宵禁。街道两旁,各路小贩们兜售着一些从没见过的时令果品、糕点小食、帷帽扇帐,商慈看着这些别致玩意,却实在是没有表情和精力去逛。
商慈并不体贴他们这些皇亲贵胄间的恩仇纠葛,她的事情是拿人财帛替-人消灾,别的她没有态度过问,也没兴趣过问。因而也不顾现在这混蛋王爷的表情有多庞大,神采有多丢脸,商慈按部就班开端善后。
匣内正中心是一团黑乎乎的不明物,细心打量那表面,能勉强辩白出是一具婴儿的骨骸。
从王府大门出来,商慈拍了拍纳在怀中那块金锭子,心中结壮了很多。
商慈站在街道中心,细细环顾一圈,挑选了一家看起来洁净又不甚喧华的堆栈,抬脚走了出来。
萧怀崇“啧”了一声,刚想开口说甚么,肃王妃抢在他前截住话头,“既然女人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强求,承女人吉言,若王府添了丁,届时还请女人赏光来吃满月酒,剩下的报答亦会如数奉上。”
虽说常言父债子偿,但是他那生下来就残疾、短短两天就短命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好都雅看这个天下,他造下的孽果,如何也轮不到那无辜的孩子身上啊。他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恼。
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那匣子中的婴儿尸首过分可怖,在王府重修了灶屋后,王妃内心毕竟有些惴惴,又去了都城第一寺庙迦南寺上香祈福,外加求了尊镇宅的关公像,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东西离了手,萧怀崇的神采和缓了些,但还是顶着一张臭脸,眄了还杵在那儿不动的侍从一眼:“还不快去!”
秉承着一贯的职业操守,商慈只取了那摞金山上的一块,很有几分萧洒道:“我先拿这十两,权当是定金了,剩下的,等王爷喜获麟儿以后,我再来取罢。”
王府的奴婢少说也有上百人,想要趁四周人不重视溜进王爷寝室,从篦梳上弄来几根头发,也并驳诘事,并且时隔这么多年,底子无从查起。
商慈只是笑了笑,她也不怕这王妃会认账,亲王家的香火只值十两金子,说出去王爷的面籽实在挂不住。
回想起方才王府丫环端着一托盘金元宝的一幕,商慈本身都不信赖守财奴如她,面对那么大的引诱,竟然很沉着地把持住了。
匣子一翻开,劈面而来的是一股腐臭的恶臭,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