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波流转间,她已靠近他耳畔,嗓音柔成了一缕烟。
裴璟珩一时候竟真的辩白不出,她是习觉得常的举止无状,还是假装天真的蓄意勾引。
阮娆目光一闪,顿时计由心生,俄然踮脚攀住了裴璟珩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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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甚么抄!她是来报仇的,不是来考状元的!
男人抬头抹去脸上的水珠,修眉凤目,墨发披垂,俊美白净的如同一捧雪,只是脖颈处的肤色有些刺眼,泛着被大力揉搓过的红。
“如何,你有贰言?”男人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慢条斯理地反问,
这位表女人,可真不是普通人啊!
“别的,每日抄十遍女则女诫和裴家家训,隔三日送来我院中查抄。”
秦嬷嬷如果晓得方才她刚给了木槿尴尬,怕是不会这么赏识她的仙颜了吧?
脖颈处还残存着温热的潮湿,仿佛被热炭烫过普通,火烧火燎,如跗骨之蛆普通。
“不是说只听我的话么,这么快就出尔反尔了?”
“从没有人……你倒是敢。”
秦嬷嬷再一次惊奇了,内心不由得更加高看了她两分。
阮娆顿时瞪大眼,倒抽一口寒气,“大人!”
阮娆下认识想撒丫子逃窜,但是她的脚却不听使唤,紧紧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伤害的男人一步步逼近,却转动不得。
“嗯。”
“大人是不喜好我以裴家人自居么?那……”
阮娆在内心暗笑一声。
他俄然动了,冰冷的黑眸紧盯着她,一步步朝她走来。
墨发半束,白衣皓雪,松风水月,不如他清隽;仙露明珠,不及他朗润。
不过就是一句哄人的戏言,他竟然叫真起来了!
肌肉线条流利清楚,宽肩窄腰,健硕健壮,完美的阳刚躯体好像雕铸。
话音落,少女脚步声垂垂远了,消逝了,徒留氛围中那抹甜香挥散不去,仍然丝丝缕缕缭绕在男人鼻端。
她身后那两个丫环,乃至都直接看呆了。
“拿去烧了。”
她内心非常清楚,秦嬷嬷不但是裴老夫人的陪嫁丫环,也是木槿的亲娘。
“是。”苍青领命走出院子,悄悄抓了抓头。
轻柔的嗓音有股勾缠勾引的意味,含混不明的话语更让人浮想连翩。
若非有秦嬷嬷撑腰,木槿又如何能够有资格在裴璟珩身边奉侍,这府里比她资质好的丫环多了去了,方才阿谁调侃她的芍药便是一个。
但是少女湿漉漉的眸子里却装满无辜懵懂,眼巴巴地看着他,像是不晓得本身说了甚么大胆猖獗的话。
话音落,她转成分开,嘴唇像是偶然间扫过男人的喉结,轻的仿佛落花拂去,一触即离。
男人的眸色不知何时起了窜改,乌沉沉,黑压压,像是暴风雨之前的海面,压抑着让人看不透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