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漠转头的时候，只瞥见柳子莲关上房门的身影。嘴角勾起淡淡的笑，纤漠想，柳子莲如许的女子，究竟是生性冷酷，还是热忱如火呢？人说，物极必反，是不是，当热忱到了必然的程度，反而冷酷了呢。

分开的时候，纤漠没有让世人送行，只拿了一个承担，便向城西去。只是，走出堆栈的时候，身后那几抹担忧的视野，纤漠还是逼真的感遭到了。

娘，她真的比那对母女还要丑恶吗？纤漠的眼，望着远处山顶的白。

许是纤漠的错觉，一起上，身后总有些飘飘忽忽的感受，看不清也道不明。拿着承担的手紧了紧，纤漠的步子快上了几分。上山的路，很长，但是，当灵魂已经麻痹，时候便不会是一种间隔。

思念，是一种锥心的痛。岳然的手抬起，纤长白净的手指，几乎触上纤漠惨白的脸，只可惜，指尖还未落下，手却被纤漠抓在了手中。

巷子里，没有风，但是小哑巴却感觉浑身冰冷。他讨厌面前这个男人，他看着纤漠的时候，目光里的爱意没有一丝讳饰。他握紧了拳头，抬起脚向前迈，但是脚停在空中却如何也落不下。

“您但是漠妃娘娘？”男人开了口，声音带着一丝降落的磁性。

纤漠抓住小哑巴的手，甩开，蹲下身子谨慎的扶住岳然的头，只淡淡的说：“是我认得的人。”

只是，看似蜿蜒的一条巷子罢了，纤漠没有想到会那么长。来到山顶的时候，天气已经暗淡，干脆天上一轮圆月，让全部天下都满盈着一种乌黑的昏黄。山上的风很大，很冷，放肆的残虐在耳旁，纤漠颤抖了一瞬，眸子一寒，只将粗布的衣裳裹紧了一些，步子却没有一丝的摆荡。

连声音也如此的吸引，如许的男人，怕是天下女子的心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只可惜，纤漠没故意。眼中的迷惑更深了，纤漠没有动，只悄悄的点了点头。

月华楼是不能归去了，纤漠带着世人挑了一间看上去还算洁净的堆栈，开了几间上房，她拉着小哑巴走进此中一间，让店小二打了些热水，屏风后，腾起的水汽将屋子满盈出一阵昏黄。

雪山的顶上，纤漠毕竟没有去，她只悄悄的站在山脚下，仰着头，望着红色的苍茫。

小哑巴被纤漠甩开的手，僵在空中忘了落下，只是纤漠的目光落在岳然的身上，竟是没有瞥见身后一双受伤的眼。

纤漠的眼里，一刹时腾起了水汽，却在咬紧下唇的时候干枯。

血，溅到纤漠的脸上，只留下一声惊呼回荡在酒气满盈的巷子里。

接下来的几日，纤漠没有迈出过房门一步，只没日没夜的守在窗口，望着天涯的日出日落，映着一张惨白的容颜。柳子莲仿佛还在气头上，对纤漠也是冷酷了很多，倒是小胡子眼睁睁看着去皇陵的日子就快到了，一双眼睛，几乎红了个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