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铭沉默了下来,一时候也没有了嘲弄的表情。他与玄钺之间的确伤人伤己,别说夙来高洁自矜的玄钺,就连他这个一贯没脸没皮、没心没肺的家伙都对本身腻烦至极。
“……在被下蛊虫之前,我便对你有好感。”玄钺抿了抿嘴唇,轻声辩驳。
对此,萧铭却并不料外,他耸了耸肩膀,笑容中又添上了几分懒洋洋的讽刺:“对我有好感?不,你只是对我那纯粹天真的假面有好感罢了。”
“呵,看来你也明白了,对不对?而明知是如许,你以为我还会爱上你吗?”萧铭轻嘲一声,放开钳制着玄钺的手,缓缓起家,抚了抚本身的袍袖,“我们之间所谓的‘豪情’已经到此为止,如许无聊的话题今后不必再谈。你恨我,怨我,大可持续追杀我,或者像前日这般抽干我的灵力,囚禁我摧辱我,而我也会持续逃,只要另有一口气,我就绝对不成能因为甚么悔怨甚么弥补而束手待擒――你有向我复仇的权力,我也有挣扎求生的权力,而我们之间的干系,也仅是如此。”
萧铭被盯得有些头皮发麻,他回身面向玄钺,言辞慎重:“不爱,我没有爱过你,或许我曾经的确对你有过一份豪情,但那不过是因为你身怀蛊虫、不会背弃我而产生的依靠、信赖――只是现在,这一份豪情也早已经没有了。”
玄钺牙关紧咬,呼吸渐沉,身材越是沉湎,精力却越是复苏,萧铭能够清楚地从那双眼睛中看到气愤和讨厌,忍不住心中一痛。
他已然用掉了独一一枚能够直接分开洛水宗的玉符,现在也就只能如此谨慎翼翼地走下山了。所幸他对于洛水宗体味甚深,加上金丹修为和从玄钺那边接收的灵力,想要不轰动一人也并不算过分困难。
玄钺蓦地一僵,呼吸愈发粗重,他用力抓紧了床褥,这才没有将正跨坐在本身身上、一起一伏的萧铭扣在怀中。很快,他便感遭到体内的灵力正顺着两人交.合的部位进入对方的体内,给萧铭已然干枯的丹田与经脉带来充分的生机――这不是曾经互利互惠的双修,而是真真正正双方面的采补。
玄钺的沉默让萧铭刹时沉着了下来,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约莫,就连玄钺也没有想到,已经被抽取了浑身灵力、如同凡人的他会反戈一击、咸鱼翻身吧?萧铭撇了撇嘴,干脆利落地破弛禁制,又顺手修补好,随即用篆符埋没了身形。
曾经在这间屋中的各种恩爱在脑中一晃而过,就算萧铭一向奉告本身不要去在乎,但他也的确没法健忘。现在,当恩爱出假象完整碎裂后,对方竟然会如此毫不包涵地致本身于死地,就算萧铭明知本身咎由自取,也没法不感到痛心与哀痛。
玄钺不答,目光却仍旧紧盯着他不放,仿佛不寻一个答案便誓不罢休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