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如星反倒比高轩辰还风雅，自嘲道：“归正也没甚么可看的。”为了练刀她从小束胸，身材可谓一马平地。

“哎，”高轩辰凑畴昔，挤眉弄眼的，又把话题带归去了，“我天宁教跟你们风华十二楼可一贯没甚么仇怨，前日你来刺杀我，不会是想替‘韩毓澄’报仇吧？”

高轩辰一边洗濯暗器，一边内心在骂纪清泽。这么久了纪清泽竟然还没呈现，人是死了么？还是巴不得他从速被人杀死？！

没被暗器打中的人是反应最快的，他不但避开了暗器，并且挥刀朝高轩辰劈了过来！

高轩辰几天没洗热水澡了，天还没黑透就迫不及待地让堆栈小二送桶热水出去给他泡澡。

蒋如星正试图辩白尸身的身份，忽听高轩辰道：“几个废料，没甚么好查的。”

屋顶上跳下一个黑衣人，鲜明就是碎叶刀叶无欲。他脸上没甚么神采，一双眼睛却亮得灼人：“公然是你。”

他每次都点咸辣的豆花，又嫌不敷咸不敷辣。有一回有人作弄他，偷偷给他换了一碗加糖的甜豆花。他喝了两口，砸吧砸吧嘴，嚷嚷道：“糖放少啦！”引得大师哄堂大笑。

“少啦”是韩毓澄、也就是高轩辰在天下论武堂里的外号。在灵武山下的灵武镇里有个早餐摊子，摊仆人称“豆腐西子”，做的一手好豆腐，各种豆腐花豆腐脑拌豆腐都是一绝。少年们嫌弃论武堂里的厨子做的东西不好吃，常常大朝晨溜下山去喝豆花。

高轩辰如何不晓得他在想甚么，用心当着他的面把血水里的小蒺藜捞出来，戴上特制的手套擦洗，边擦边道：“没见过这么风趣的玩意儿吧？这叫小蒺藜，这东西一旦扎进肉里，多动一下，就多剜下几寸的肉。如果还敢舞刀弄剑，它就扎进骨头里，渐渐地把骨头刮出一个洞来。这是我最喜好的暗器，送你一枚要不要？”

对峙半晌后，高轩辰苦笑道：“别这么看我。你不会懂的。韩毓澄若只是韩毓澄，便是死了，起码也是他值得在内心留个好念想的朋友。可韩毓澄如果成了高轩辰，成了天宁教的教主……凡是他另有知己，这一年他为我悲伤也悲伤过了，何必再让他恨一次呢。”

此时两名刺客也有了分歧的反应。屋中的那人不依不挠地跃向房梁，挥刀砍向高轩辰；而刚出去的阿谁家伙眼看己方只剩一人而对方帮手又到，猜想没有胜算，竟然又返身折回窗口，筹算逃脱！

及至小二把水送来了，退出去了，泡澡捅里的热气直往上窜，高轩辰却不急着脱衣服。他坐在桌边，不紧不慢地倒了两杯酒，开口时竟然换了个截然分歧的声线：“你还不走，是想留下帮我搓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