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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宁玥一脸不信，扬起下巴，淡淡问道，“谁晓得你的婚书是不是真的？”

婚书分为两部分，正书和别纸。正书是男方家庭要求婚约的通婚书和女方家庭承诺婚约的答婚书，此多为一些冠冕堂皇的客气话。别书才是婚书的主体，记录了伉俪两边的实在姓名、生辰八字，一旦缔结了婚书，就具有了法律效力。【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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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点头。

宁玥的笑容扩大了几分，一双清透的眼睛，映着陈博因肝火而扭曲出来的狰狞：“这纸婚书是无效的。因为……你底子不是陈博！”

宁玥讲到这里，屋子里变得鸦雀无声，就连本该暴走的老太太与马宁馨都惊诧地看向宁玥，宁玥则是看了一眼强装平静的陈海，云淡风轻道：“要见官么？我信赖，贾家必然会对这起案子很感兴趣的。”

感谢——

“当然是为了避税！”要不是宿世跟着司空朔打过那么多官司，她也不会对西凉律法如此体味，“在西凉，贩子的赋税是很重的，农户与文人的赋税最轻，你顶替陈博的身份，不但能够免除很多苛捐冗赋，还能对名下的财产停止公道避税。”

宁玥紧了紧手中的字条，本来有些不信，眼下瞧陈博惶恐失措的模样，清楚是确有其事了。宁玥嘲笑道：“你叫陈海，是陈家的庶三子，比陈博小一岁。十年前，陈博考取了秀才，但在一天早晨不慎掉进湖里淹死了。从那今后，你顶替你二哥的身份活了下来。你们在定县除了陈氏以外没有别的亲人，只要她说你是陈博，外人就不会对你产生思疑。”

宁玥想不通，干脆不想了，将大姐扶到椅子上坐好，转头看向陈博，笑容浅浅道：“你真觉得有婚书，就能摆脱骗婚的罪名吗？”

但婚书上并没有写明男方究竟是棉花估客还是世家公子，以是，不能仅凭一句口头棍骗就鉴定这纸婚书无效，当官印是安排么？

……

陈海的神采已经不敷以用惨白来描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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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实话，马家再不济也有一个国公府令媛，一个四品将军，一个六品员外郎，还即将飞出一个世子妃、一个郡王妃，她敢包管，前脚贾家退婚，后脚老太太就能捏死陈海！

陈博眉头一皱，不知为何，这个三妹固然在笑，却笑得他有些毛骨悚然。他压下心头不安，不屑嗤道：“大人说话，还轮不到一个小丫头插嘴！”

陈博叱道：“别一口一个骗婚！我奉告你，我跟你大姐是在府衙登了记的！我们有婚书！尔等休想耍赖！”

“疯子！”陈博讨厌地推开她，又想像平常那样把她一脚踹在地上，但目光一扫，又按捺住了火气，道，“你这小娼妇！我才是眼瞎！我现在就休了你！给我滚回你的马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