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赖光仰了抬头,沉声说:“以是你该了解我。”
“但是那又如何。”
源赖光还要说话,源冬柿便翻开了帷屏,任由屋外的寒气跟着她的衣摆涌入屋内,坐在案前的两人都侧过甚来看她,源赖光本来不甚耐烦的神采微微一僵,和缓下来,朝源冬柿点了点头,而晴明脸上仍带着笑,那弯弯的眼角盛满了和顺,让源冬柿心跳稍稍遗漏了一拍,而他眼中笑意更浓,源冬柿赶紧低了低头,感受仿佛本身写下了私密日记,却被日记中的人在身后窥看了内容。
“赖光?”源冬柿有些奇特,源赖光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就算情感如何冲动,也是暗自咬牙忍住,双眼通红,手背暴起根根青筋。
源冬柿只是朝之前发作声音的方向探了探头,还未开口,绫女便道:“那是赖光大人呢。”
绫女用袖子掩着嘴唇笑道:“那就奉求冬柿蜜斯了。”
关于白狐之子的传说听了太多,源冬柿也并未有任何猎奇之色,当时晴明尚还年幼,恰是极其依靠母亲的年纪,母亲并非人类,不辞而别,对于他的打击必然是很大的,固然晴明隐晦地提到了,但她仍不想去再将这个俄然被晴明本身剥开的伤口再加深一些。
晴明又握起了那只白瓷酒盏,垂下头,说道:“你应当感激柿子蜜斯。”
源冬柿回过甚,却见晴明正笑着看她,她面不改色地将剩下的那杯酒盏捧到本身身前,啜了啜,然后朝晴明眯眼一笑,有些对劲,喏,大兄弟,没你的份,这是我的。
他昂首,看向源冬柿,眼角稍稍弯了些许,道:“这回是给我的了?”
她一手支着下巴,看着晴明,晴明将酒盏又悄悄放回她的手中,笑着问:“柿子蜜斯不问问为甚么赖光需求想你伸谢吗?”
绫女侧过甚,便瞥见只将脸钻出帷屏的源冬柿,道:“冬柿蜜斯,内里冷,晴明大人说您昨夜累着了,本日好幸亏屋中歇息吧。”
这个破院子偶然候看着也还是挺扎眼的。
源冬柿伸手翻开帷屏一角,便闻声晴明道:“安然京方才下过了雪,黑夜山气候更加卑劣,赖光大人,此行不吉。”
而她的反应,也在晴明料想当中,他只笑了笑,便持续说下去:“那以后,便不再想畴昔寻觅了,当她不想被我找到,那么我便永久也找不到。”
她想了想,还是说:“我去看看吧。”
源冬柿摇点头。
她用冰冷的手蒙住耳廓,问:“晴明也有不管如何也要去找到的人吗?”
相传安倍晴明之母乃是深山的白狐,在他六岁之时不辞而别,想必晴明说的便是这个了。
源冬柿看着他,他的眼中带着笑意,却并不似平时那般弯弯的,像个狐狸,眸中清澈,还能瞥见瞳孔中映出的她现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