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晨从已无人留守的大本菅解缆,超出海拔5200米的记念碑,翻过碑石后密密麻麻的在风中猎猎作响的经幡,前面已是一马平地。
这个下午,我站在阿谁坡顶看着珠穆朗玛峰。
这个季候,珠穆朗玛峰下恰是暴风劲舞的季候,虽说前不久刚下过一场大雪,但珠穆朗玛峰两侧的山上统统的积雪都被暴风扫得干清干净,暴露着山体的本来脸孔。
走在通向珠穆朗玛峰的羊肠小道,四周是单调的黄褐的色采,山石泥沙无不如是。绿色在这里是一种期望。倒是地上遍及了五颜六色的各种形状的鹅卵石,成了珠穆朗玛峰边上的一种异景。
在珠穆朗玛峰,天上掉馅饼的事是不会有的,飞石从天而降的事倒是常常产生。山谷里的风一阵紧似一阵,刮得山上的砂石不竭地从山崖上滚落。除了防备山上的滚石,还要谨慎不时路过的龙卷风,谁晓得它会把从别处搬运的甚么东西从空中掉下。就是山谷里的风,鼓起时也能把人吹倒。这时,只要愣住脚步,抱紧路边的巨石,待风势和缓些再往前走。这一起逛逛停停,速率非常迟缓。幸亏统统的设备都留在大本营那边,随身只带了一些水和食品。不然,前行的速率就和蜗牛相差无几。
即使光阴从指尖上漫过,有一段魂牵梦萦,有一颗至心跳动。
我感到我的内心也有一个声音流出,那是我对珠穆朗玛峰的敬佩,是不解的宿缘的旋律在生命的涌动里的反响。
通向珠峰的路很陡、很窄,很多处所貌似平坦,但登山杖触及处,浮土下竟是冰层。山路很滑,很险要,很多路段干脆就是在巨石的裂缝中穿过。翻过那道劈面挡住珠峰的高坡,山路贴着左边的刀削似的山崖前伸。山谷里风很大,呜呜的风声不时挟着砂石翻滚的声音。
午后的阳光非常敞亮,背靠蓝天的珠穆朗玛峰傲然耸峙。珠穆朗玛峰的一侧,是一片亮晶晶的冰川。延长之处,便是神态千奇百怪的绒布冰川。珠穆朗玛峰正面的脚下,是一个庞大的冰湖。冰湖在阳光的晖映下,闪动着让人眩目标光芒。
戴着厚厚的绒线帽,捂着雪地挡风的大口罩,只留一双眼睛露在内里。穿戴沉重的大头鞋,大棉裤和羽绒服,还是感觉酷寒无孔不上天直往骨头里钻。戴着厚重手套的手,常常握不牢登山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