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了!
厚重的庄门开了!五十白袍踩着门口的尸身,踏着那些燃烧着的案面,像一柄红色的长剑,扎进了火海!
火海在乱!火海在摇摆!四周皆在战!匪首已死!
罗环按着刀柄,指节发白,双眼急跳,灵敏的临战直觉奉告他,战机已至!
……
来福按着肩,跪在地上,刘浓跪坐在案后。两侧,跪坐着罗环、李催、刘訚、另有白海棠。
……
“锵锵锵!”
庄中的荫户们,拉着木板,拖着一具具的尸身,他们要将这些流匪拖向山外。小郎君说了,葬在外山口,竖个碑。
五十名部曲同时搭箭!
与此同时,暗中成了最好的保护,四周皆是厮杀声,充耳尽是惨叫声,火光辉耀之时,青袍灼灼,青袍约约!
他叫道:“糟糕!”
罗环顾不上刘浓,大声嘶吼:“上弦!”
一声弓鸣如潮!
刘浓大怒,腮帮子一阵缓慢跳动,眼瞪欲突。
庄外,一群贼人顶着案面,滚着木桶,正在迟缓进步。火海中心,有人哈哈大笑:“烧,一把火烧了洁净!内里的东西,抢光!男人杀光,娘子都是你们的!”
刺拉拉!
锄头深深的挖在泥土中,对方想拔出来,来福一脚踩在木柄中心,顺势挥剑。
四周的流匪这才晃觉,看着青袍剑客,像见了鬼一样,大喊:“夏归死啦!”
整齐雄浑的吼声从箭楼砸出,几束奔近的火把被声夺志,一怔以后,回身便逃。
俄然,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
江东流民大乱,司马睿引军至洛阳退回建邺,改建邺为建康;兵出四周,江东夏铁之乱完整平复,周玘亡。
次日,阳光射着血水,火把头冒着烟,血腥味洒满四野,四下皆是残肢断体。
刘訚舒了一口气,暗道:小郎君让罗环做部曲首级,果然是慧眼独具,怪道乎前段时候部曲们都到后山去砍柴,本来是作这等用处。
幸而,杨少柳来了。
他透过箭洞口一眼扫去,前山口的栅栏正在燃烧,四周都闪着火把,也不知有多少贼人,模糊还听得有厮杀声。
竦!
白海棠染成血海棠,有别人的,亦有他本身的;经此一战,十九名千锤百炼的剑客,只余十五人!可他以为值,他获得了刘浓的承诺!
谁在内里?
哗!
剑出鞘,刘浓身着箭袍从室中窜出,沿着回廊直步疾行,一眼瞅见罗环正带着白袍部曲飞速爬上箭楼。
刘浓疾问:“可有瞥见来福?”
“锵!”
“呜,呜……”
两支削尖的木棍将一名庄中部曲扎透!
来福,你个蠢货,如何不躲起来!
“放!”
凄厉的牛角声回荡四野,惊起沉寂的夜。无星,无月!
廊上传来一声呼,罗环听了眉头一皱,疾步迎上前,沉声道:“小郎君,你怎地来了?放心,贼人不到五百,他们破不了庄!小郎君速回,待到天明,贼人就会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