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笑而未言,缓缓点头,持续捧着书卷朗读,心道:水城虽美,然,尚需研习文章!唉,杨少柳不擅文章,我如何得擅?这策论哪,临阵磨枪,理应磨光!
“格格格。”
闻言,刘浓眉梢轻挑,嘴角缓缓浮起笑意,悄加一抹,淡声道:“汝有恩于我,刘浓理应报之!我修书一封,汝可持之,携人至华亭,统统自有人摒挡!”
绿萝欢声而应,朝着小女孩伸脱手:“来!”
张平嘴里喃喃自语,眼角余光瞟向劈面美郎君。
来福与张平并排跪坐;刘浓坐于案后正中,双目平视,不锋不锐;墨璃侍在一侧,低眉敛首;隔壁传来阵阵小女孩的嘻笑声,欢畅如铃。
绿萝拍掌喜道:“小郎君,便是此诗!”
“咦……”
刘浓皱眉,稍稍沉吟,咏道:“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行,避实而击虚……”
牛车默行于繁华的钱塘城中,两侧灯火闪动如昼,时有丝竹之声悄旋于耳。挑帘一观,来往行人熙熙攘攘,三三两两相携直入歌舞酒坊。
……
山阴,在望。
张平伸出的手蓦地顿在半途,面上神采庞大,目光闪动。
伤兵残卒?
来福笑道:“何言当真,我家小郎君,一诺值令媛!”
余光胜金!
当下,褚裒问及刘浓事情查对得如何;刘浓笑言已有端倪,葛侯将致信对方规劝。褚裒再问乃何人所为;刘浓言并无实证,只是妄疑,是以不成行之于言。褚裒抚掌奖饰刘浓之风采,恰若古之君子矣!眼角却于不经意间掠见案上一角闪现的录籍:吴兴周义!
绿萝冲着大汉肩上欢笑的小女孩挥手,一转头,瞅见小郎君沉默立于身后,悄悄吐了吐舌头,轻声道:“小郎君,她会咏诗呢……”
“瞻箦!”
小女孩抬起晶莹似玉的面庞,弯着星月之眼,灵巧的答道:“曲静娈!我另有字呢……”
来福退后一步,低声道:“小郎君,走?”
言罢,瞅了瞅刘浓,见其端倪如常,持续道:“刘郎君,若蒙不弃收留,为报此恩,张平愿为君执鞭牵牛,肝脑涂地,死而后已……”说着,重重顿首。
“啪!”
果是伤兵残卒!
阵阵清冷之香随风浸帘而入,刘浓自《军书檄移章表笺记》中抬开端来,漫眼看向帘外,道旁两侧皆是红黄簇蔟,花香浓而不腻,色采娇而不艳,恰是夏末之景。
来福声音降落,缓缓将剑回入鞘中。众白袍知意,还刀入鞘极是谨慎翼翼,未敢有半点声音闪现。此皆忘死之徒尔,切不成激起其嗜血野性。
褚裒自是拍窗同意。
半炷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