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它,蹄它……”
“诺。”
“哈,哈哈哈……”桓温狂笑如雷,挥着长枪追着一群胡人,肆意的挑飞,刺杀,痛快致极。蓦地间,神情一怔,仓促抹了一把脸,突见不远处奔来一骑,白骑黑甲……
“哈,哈哈……”谢奕一枪将一名正欲回身的胡人扎在地上,拔出长枪,放声长笑。
鼓声如浪,喊杀声已哑,唯余血,流淌……
马蹄踏着血水,溅起血花朵朵,目睹日渐西移,敌势却危然若山,石虎眉头微皱,嘴角裂翘,盔上两缕长缨不住颤抖。逯明昂首瞅了一眼石虎,见石虎眼角肉瘤泛红,心知单于元辅已然怒不成竭,遂冷着一张脸,静待石虎发令。
是战,两军犬牙交叉,各自拉锯。郗鉴中军数度几乎被石虎撞碎,何如,溃犹未溃,恰若一叶孤舟,几次于怒海,死死的咬着石虎锋刃,不退不避。
夕照,通红如血。
方园三十里,到处染血,方园三十里,血浓如泥,莫论胡人与晋军尽皆咬着牙厮杀,挥刀,斩头,进步,进步……
“嗵嗵嗵……”
“锵!”桓温抬刀架住敌枪,顺着枪身统统,将敌手指削烂,继而,蓦地往上一扬,即见身前之敌,脖间浸出一道血线,而后,胸膛血柱股股上冲,竟将头颅冲飞。血液灌了他满脸,伸手一抹,见不远处有一匹无主之马,当即,窜至近前,翻身上马,顺手捞了一柄长枪在手,铤枪一扎,将一名胡人扎死,遂后,一眼瞥见石虎大纛西逃,振枪狂呼:“石虎已逃,石虎已逃!!”
是夜,冷月洁白,冷静的看着身下这一幕重现。
瞬息之间,数十里方园暴起一团又一团的吼声。得闻石虎已逃,胡人战意顿时烟消云散,拔退便逃……
“唰唰唰……”
“汝率本部三千骑,速取石虎!”
殊不知,合法逯明率左军绕身缠来之时,谢奕与桓温振起余勇,率残军扑向逯明侧翼。逯明未料镇北军历经死战,尚勇至斯,竟教谢奕与桓温打了个对穿。幸而,石虎洞火观势,当即便令后军前扑,将谢奕与桓温紧紧逼开,厥后,鸣金出兵。郗鉴亦知,雄师对垒,非瞬息可胜,遂暂罢军势。
永昌元年,八月初七。
殛毙,无尽的殛毙,怠倦,滔天的怠倦。何如,却无一方撤退。
“唰!”刀虽卷,锋犹寒,白衣佛图澄的头颅悠悠然的飞起来,蛇发如草,死不瞑目。继而,“扑通”一声坠地,尚且滴溜溜的打了个转。
“郎君……”
半个时候后。
“石虎授首!”红色的陆地中,盛族着一簇红莲,八百炎凤卫跟从着白骑黑甲,将统统前拦之敌,撕碎,踏烂。
郗鉴提万五兖州军抵临长蛇岭,石虎烈战终夜、士卒俱疲,不敢再呈合围之势,当即清算全军。谢奕并未下岭,引八千残军据岭暂歇。个半时候后,谢尚携五千步军尾随郗鉴而至。当下,郗鉴与谢尚合军,毗邻长蛇岭东南向,锋指石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