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深深一个揖手!
刘浓答道:“嗯?怎地了!”
刘浓目光与其相对,心中温软如水,柔颜笑道:“路尚远着,能够稍歇,但不成停,不然终难及此岸;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若至此岸,应是欢乐!”
世人这才发明,小郎君竟不知何时钻到近前,至卷着的帷幄中探出个头,正嘻嘻的笑着。
刘郎?牛郎!
陆纳捉着酒壶摇过来,见小妹面色幽然,知她情意在何,便上前笑道:“阿父,瞻箦日日有竹叶青可饮得,若只是一杯水酒报答,恐惹人笑我陆氏尔!”
扬手抽了一记空鞭,鞭声清脆,青牛闻声而啼“哞!”……
“刘郎君!”
“哦!”
“刘郎君……”
刘浓跨上牛车,于车辕上回望一眼陆氏庄园,心中微微有些泛奇,随后淡然一笑,挑帘而入。来福正欲扬鞭催牛,突听陆纳说道:“过山口时,宜放缓!”
弯月斜垂,一夜鱼龙舞。换杯推盏时,再各尽诗书。一干少年郎君皆想在陆玩面前获得好评,各番本领齐下,虽无异彩纷呈,倒亦其乐融融。
陆舒窈浅浅一声唤,嫣然笑道:“刘郎君,可知否,你在岗上吹奏,我与七哥他们听闻,尚追出来呢,可惜未能追上。只是听得路人言:岗上来了个小壁人。这小壁人,本来,就是我的郎君啊……”
陆始送友而至,见陆纳尚在凝睇,奇道:“七弟,车已无影,为何却不归?”
刘浓筹办本日归家,早早便的起了,焉知有人比他起得更早,刚一开门,便见陆纳倚着廊柱笑道:“瞻箦,何不过两日再走?”
本来,就是我的郎君啊!
二人默行一阵。
小郎君脆声道:“阿叔,若无长进,便罚七哥陪我垂钓吧!”
陆舒窈冷静的念着,手指微微加劲,看着远方曲折的门路,笑容在其脸上层层绽放,喃道:“我的郎君,舒窈真愿就此与君归家呢……”
竖日,凌晨。
当头棒喝吗?如此亦能令民气神大开!
“嗯!”
闻言,刘浓身子骤顿,愣得半晌,难堪的笑道:“舒窈,我们,换一个吧!”
“哦……”
车身逐步倾斜,刘浓靠着后壁随车而摇。将将爬至安稳处,来福“吁”的一声止住牛,笑道:“小郎君,另有人来送别呢!”
陆舒窈重重的点头,晓得刘浓是说她方才莽撞,但是内心却极喜,他总算不躲了,轻声道:“刘郎君,但愿人悠长,千里共婵娟,舒窈内心好欢乐……”
刘浓笑道:“老友已然尽欢,游园也已纵情,长辈既已见过,该当归家。祖言,莫非,昨夜伤拜别尚未伤够否?”昨晚陆纳咏了大半夜的拜别愁殇!
来福捧着布囊,笑道:“小郎君,袍子返来咯。”
陆纳行礼,对揖!
朗声答道:“时也,潜龙勿用也;势也,飞龙在天也;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阵势坤,君以厚德载物。时止则自止,时行则自行,君子矣!其道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