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
刘浓淡然回礼:“见过姚兄,我家小郎君将至,故而在此等待。”说着,瞅了瞅那人身后车队,见车轱轳深深的堕入泥土中,又笑道:“姚兄此行颇丰,想必江北之行所获甚众,恭喜。”
刘浓点了点头,转目看着刘訚与革绯,笑道:“辛苦了,入城吧。”
“嘘!”
俄然,革绯轻声道:“小郎君来了。”
歪着脑袋想,脱口道:“小郎君就是哭鼻子,也定然是都雅的……”
在二人身后,尚站着几名白袍部曲,十来名青裳侍从。而莫论刘訚、革绯亦或部曲与侍从,在他们的左肩上都刺着暗纹蔷薇。
“是,小郎君。”
刘浓一声长叹,慢悠悠挑帘而出,顿时,各式百般的香囊乱飞,全部天空都变作了五颜六色……(未完待续。)
“哈哈……”来福也记起了昔日,傻呵呵的笑着。
“勿要如此,部下包涵,此举有失体统……”褚裒捧首鼠窜,被逼无法之下,只得跳入江干轻舟中,殊不知脚下没站稳,“扑嗵”一声坠入水中,骇得舟上的侍从们从速纵身跃入江中援救。
小女郎被此气象逗笑了,翻身上马,指着大江娇声道:“如若见他,且代为告之,袁女正定,定,定要他都雅……驾!”言罢,一夹马腹,飞奔而走。
革绯在身后唤道:“小郎君,且稍待。”
郭璞抱着麈斜斜一移避过,长长一揖:“郭璞,见过郎君。”
火伴仓猝表示禁声,转首看了看刘訚,见刘訚并未闻声,又见火伴极是猎奇,而本身也心中痒痒难耐,便压着嗓子:“切莫乱讲,华亭刘氏虽是次等士族不假,但背后有……”说着,指了指头顶天空。
火伴面显得色,低声道:“而刘管事也极是了得,想当初他们刚至建康贩酒时,被余姚伏氏、曲阿弘氏,两家商事管事联手按捺……”
而此人便曾亲眼目睹,她提着未阖眼的头颅,从他面走过,尚对他笑了一笑,那笑,让人不寒而栗,让人如置梦魇……
渐行渐近,船泊柳畔,刘浓阔步登陆,朝着郭璞揖手道:“刘浓,见过郭参军。”
车队尾,有个刚来的侍从不解,问身侧的火伴:“此乃何人,为何管事对他颇是恭敬?”
“啪!”
“美鹤斯美也,岂可静秀而敛影也……”
待追上自家车队,神情才豁然一松,对于他们这些长年跑商在外的人而言,崇高的士族们,便若天上的浮云,高高在上,与他们无干。而刘訚与革绯却活在当下,活在他们的天下里,商事敛财乃肮脏之事,少不得狡计与争斗,更离不了血腥与残暴。
一大早,刘訚便与红筱等待在东门外的柳渡口,小郎君本日将至建康。
霎那间,人群愈聚愈多,渐尔有成排作墙之势,刘浓心惊,从速跳上刘訚早已备好的牛车,来福“嗖”的一声,窜到辕上,挥起牛鞭,催着青牛快快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