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窈掩着小嘴娇笑,笑得浑身轻颤。胸前的金丝胡蝶结微微起伏,仿若得灵欲飞普通,半晌,笑声悄停,柔声续道:“那是曹师点睛之法,并非双鹤入帘,君怪舒窈戏言否?”
面对彼其间奥妙的窜改,刘浓心中也有些许涩然,浅笑道:“祖言,刘浓统统安好,谢过祖言挂怀!”说着,深深一个揖手,这但是将来的大舅子啊,现下能够稍有难堪,但今后干系非同普通,切不成拘泥不化。
至于顾、张反目,则要追述至近百年前,东吴张温将二妹嫁给顾承,未料顾承却英年早逝,又因当时顾氏已然势微,张温便将二妹再醮给丁氏。殊不知,张氏女郎与顾承伉俪情深,且脾气极其贞烈,竟在结婚当日服毒身亡。至此,顾氏恨张氏入骨,经得百年架空打压,已然将张氏全面压抑。
刘浓笑问:“它叫呦呦?”
刘浓渭然一声长叹,心中不知何故,却也悠悠地一松,暗思:看来郭璞所言委实非虚,顾、陆、张之间看似若平湖静水,实则暗涌波澜。
陆纳抹了一把汗,擒着棋子往左欲落,想了想,又往右挪,他总感觉如果本身这一招下得妙,也许能窜改乾坤。而陆静言的脑袋则跟着他的手转来转去,但他就是不落。
行得一阵,刘浓摘掉落在陆舒窈头上的一片树叶,突地又想起昔日袁女皇所言,便笑道:“舒窈可曾识得陈郡袁氏中人?”
陆静言将案一拍,喝道:“七哥,你思虑已有半炷香也!”
陆纳放声大笑,突地想起那根手指,侧首仓促一瞥,却见刘浓跪坐在案侧,正微微着笑,而陆舒窈则引着四个近婢款款的迈向后院,笑道:“瞻箦,别来无恙否?”神采略带些许难堪。
刘浓脱口道:“顾氏女郎?但是顾,顾荟蔚?”
陆舒窈噗嗤一笑,端着双手正了正身子,嫣然道:“而后,舒窈就被称为‘吴郡的高傲’了。”眉眼里盛满高傲,轻柔的看着面前敬爱的郎君,心想:“我的郎君,固然华亭美鹤之名遍传吴郡表里。但舒窈也不差呢……”想着想着,俄然一顿,踌躇地问道:“我的郎君,你。你怎地识得袁氏女郎呢?她安知我与郎君……”
晋时,世家郎君们有各种雅集,而世家女郎们亦有诸般诗会、琴棋会等。
陆舒窈眯着眼笑道:“北地士族中,舒窈只识得华亭刘氏,并不识得别人。”说着,歪着头想了想,改口道:“非也,我的郎君并非北地士族,而是新晋的江左士族。”‘新晋’二字咬得甚重,还点了两下头以示必定。
陆纳眉梢舒展,目光直投犬牙交叉的吵嘴疆场,左手摸索着酒壶的纹路,右手三指捏着白子,欲落未落。小郎君则不然,好整以暇的以双手撑着脑袋,瞪着大眼睛,赏识着七哥的糗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