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裒顺口道:“已致信阿父,阿父言年后……”突地回过神来,脸上蓦地一红,眼中却神光奕奕,挽着袖子、满面东风。
“嗯……”刘浓剑眉簇凝,挑眼掠过兰奴。鲜卑女姬淡淡的迎着美郎君的目光,干系到切身安危,她却仿若涓滴未觉,眸光好似穿过刘浓的眼睛。不知游离于何方。而刚才她所言,也仿似不过是在平述桓温所言,与她无关。
谢奕朝着刘浓深深一个揖手,沉声道:“瞻箦,莫怪谢奕为人所蔽也!”
来福愣愣地问:“汝还会甚?”
独孤兰奴,随母姓鲜卑。铁弗部为三姓杂胡,匈奴、乌桓、鲜卑。
绿萝最早忍不住,上前一步捉着兰奴的手,嫣然笑道:“mm真都雅,眼睛有些像明白猫呢,小郎君,你说是也不是?”
案上置着各色美食,案后坐着醉意酣憨的张迈,在其两侧各有一名艳姬侍着,一姬把盏,一姬倾怀。把盏的艳姬抿了一口酒,嘟着一点嫩樱凑上来。
谢奕道:“说了些甚?”
兰奴道:“酱洗,炊厨……刺绣……”
刘浓眯了下眼睛,稍作沉吟,说道:“既是作赌约,岂能够身相替?莫要忧心,我从李师习剑六载,正欲一试其锋。”言罢,微微一笑。
这时,谢奕再次唤道:“季野!”
谢奕想起桓温之英勇,再瞅瞅劈面的美郎君,皱着眉摇了点头。无法地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如果输了,我们将马还他便是。只是,只是……”言至此处,愈想愈不甘心。眼中精光疾闪,“啪”地一拍大腿,沉声道:“瞻箦如果败了,谢奕定当应战龙亢桓七星,好教他得知陈郡谢氏弓马,以免其人小觊天下豪杰!”说着,抓起案上的茶碗当酒痛饮,饮毕,哈了一口气。
张迈大惊,将怀中艳姬一推,腾地起家,挥着宽袖踏出酒坊,直奔谢氏水庄而去。
枪长丈二,浑身乌黑,重二十八斤。
桓温大步踏出谢氏客院,于竹林前顿住脚步,皱着眉头向后一望,见谢奕并未追出来,神情蓦地一愣,心中空荡荡的畅然若失,半晌,方才狠狠地一甩袖子,低声骂了一句,随后钻入牛车中。
……
这时,来福撇了一眼亭角,悄声道:“小郎君,这,这个……该如何是好?”
刘浓将笔缓缓一搁,淡然笑道:“大丈夫当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此,乃不得不为!”
次日。
“这……少服,少服……”
褚裒暗中倒抽一口寒气,世家后辈惩戒婢奴屡见不鲜,但将这般一个冰玉美人投入污泥当中,委实教民气悸,随即脑中闪现出桓温那霸道的脸,暗忖:‘那厮粗蛮,实若牛嚼嫩残,此事定然做得出来!’,瞅着兰奴一声暗叹,嘴上却笑道:“瞻箦、无奕,依褚裒之见,若现命令她从归。难道因我等而开罪?莫若瞻箦临时留下此姬,待三今后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