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
“阿爹。”
“阿爹,罗首级。”
刘浓震惊!(未完待续。)
华亭陆氏庄园,阵阵鹤声回旋于空。本日是丧生于洛阳的陆云、陆机祭日,每逢此时,陆氏后辈便会至华亭庄园,命人将潭中之鹤惊起。令其长唳鸣啼,好教已逝之人复闻鹤唳而无憾。
“呀,真好……”
李催渭然一声长叹,盯着女儿的脸,心想‘高低近千号人盯着呢,女儿能做到这般境地,委实不轻易。’疼惜道:“亦难为你了。不过,大管事便得有大管事的模样。小郎君因一苦衷书,便正视于你,切莫令小郎君绝望。”
刘浓安坐于案后,端着茶碗浅尝,目光则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厅中陈列。不愧是文武皆备的纪瞻,便是厅壁所挂书画亦尽显其儒风铁骨,最是那幅以钟繇正楷书就的《吴子兵法》摘抄,远远一观。笔迹刚健雄沉,捺飘若游云、点骄似惊龙,心想:书法恰是我之所缺,莫若鉴戒一二?
陆舒窈微微侧首,睫毛唰唰两剪,嘴角缓缓翘起来。霎那间,浅浅的酒窝,笑意盛满。
一品沉香换得三遍。
铃声轻吟,人亦微吟:“彼泽之陂,有薄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
碎湖悄悄阖首,微声而应,将垂于腰侧的双手端在腹间,眸子渐呈淡和,面上则不显半分波澜,稍稍浅了浅身子,轻声道:“阿爹。小郎君此番召你前去会稽,是为购驮马一事,财帛女儿已备下,阿爹可走水路以保安妥。嗯,前两日乌程来信了,恰好将此事一并回禀……”
突地,一个动机恍过李催心间,女儿与小郎君的笑容真像……
碎湖笑道:“阿爹放心,刘訚兄有言,待年底尚将再次押返,起码也在五千缗。女儿度之,昔年竹叶青与华亭琉璃仅在由拳、吴县两地作售。而现在,建康总肆完工,二者分售各郡,赢利较多亦属公道之事。何况,小郎君来信曾言,便是在会稽之地,我们的竹叶青亦是名传……”
雄建的侍从重重顿首,将手中的竹秆猛力向下一撑。
“嗯,你在此稍待。”
秋色下的庄园极美,蓝天白云居于上,匠作坊冒出寥寥轻烟如柱,千顷良田中,荫户、耕户们来往于阡陌,高大的水车转动着哗哗的流水,姣好的女儿们蹲在溪边浣纱,唱着轻巧的哩曲。在竹林掩映的池畔,白牡丹正追着狼狈逃窜的白将军。
刘浓身子微微一震,侧首见是纪瞻,神情由然一愣,面呈涩然,少倾,揖手道:“刘浓一时观字触神,竟不知郡守已至,失礼之处,尚请郡守莫怪!”
……
李催终是放心不下,皱眉再道:“碎湖,刘訚来信可有言商事获财路子如何?如果不稳而难以持续,便不成如此行事,切莫急燥,伤根动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