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告别!”
刘浓阖首道:“陆老,并非刘浓食言,实乃事出有因!”说着,从怀中陶出一物,辩模样好似青竹短笛,但又似是而非,更像是小童的吹笛玩物。
陆晔左脸微皱,淡声道:“舒窈乃是吴郡的高傲,汝乃何人?”
……
一个时候后。
陆晔右手食指悄悄一颤,缓缓抬目看向刘浓,刘浓不避,淡目投于陆晔鼻下,不高一寸,不低一分,将将好。
天上一轮月,地下两孤影。
“妙在何也?”骆隆偏头问鸟。
婢女好似晓得他会如许说,弯嘴笑道:“小娘子言:镫之一物,于顶之上,虽仅笼三尺方园,但足以遮风挡雨,切不成轻弃。”
骆隆瞅了瞅,随便捉起一盏,饮了。
……
来福问道:“小郎君,现下又去哪?”
骆隆转过甚来,凝睇月下的婢女,叹道:“汝已老,吾已将老。”
长长吐出一口气,阔步走向雨中。
陆老快步而出,皱着吊眼眉打量刘浓,沉声道:“小小少年郎,当真不智乎?”
刘浓揽手于眉,沉沉一个长揖,朗声道:“为救老友而来……”
酒杯入潭,顿将潭中之月打碎。
黑八哥转动着黑不溜湫的眼睛,挥动了一下翅膀,大声叫道:“壮哉,威武哉!”
骆隆捉着酒杯,盘桓于潭边,对着天上弯月朗声作咏:“明月几时有,把酒问彼苍,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咏着咏着,颤抖着嘴唇情难自已,竟对着冷月舞动起来。
春雨淅沥,不作串,反似蓬。
“嘿……”
“刘郎君,且稍待。”
……
婢女从廊上来,看了一眼潭边孤魂,眼中出现雾水,接过侍姬手中的八哥鸟,缓缓走到潭侧,万福道:“郎君,东西都清算妥了,无有遗缺。”
夜风吼怒,钩月如刀。
陆老沉默半晌,低声道:“昔年,二郎君迎战蜀中刘备,初战不敌而节节败退,江东豪杰皆惊,瞠目窃指二郎君。二郎君谈笑自如,不与辩论,却于一朝之间,尽破刘军于阵前。老仆幼时,曾闻二郎君言,真豪杰尔,当直立于山颠,自行其言,何需与凡夫螟蛉作解!”
美郎君站在车辕上,回望烟雨中的陆氏庄园,剑眉紧皱。
“妙哉!”黑八哥赞道。
刘浓沉声回应,钻进车中。
斜风细雨,润人袍角。
少倾,陆晔道:“说吧,所为何来?”
陆晔一声嘲笑,捧起吹笛眯眼端祥,嘴里自语道:“顾氏一向故意与我陆氏修好,但是,若我陆晔就此……难玄门天下人,笑我陆氏不知仇?”
牛车回转,中转顾氏门前,刘浓将吹笛呈给甲士,甲士飞奔入内,半晌回返,问道:“郎君有言,若刘郎君事未办好,且自行自便,若事妥,且随我入内。”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