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缓缓放下虎贲强弓,借着下放之际舒松着酸痛的肩,气喘如牛,密汗似雨。刘浓也将弓放下,漫不经心的掠了一眼桓温。随后双手作拳对在胸前向摆布缓阔、缓阔。持续九轮强射,任是铁铸般的人也扛不住。他才不会和桓温一样装雄,每放一箭他都会稍稍舒缓下双肩,心想:‘桓温这厮臂力极雄,何如脑筋却不太好使,经不得激……’
四名雄浑的鼓手对视一眼,挥汗如雨捶出鼓点麋集似滚豆,随后齐齐一声大喝,重鼓一通擂,突然一收。而美郎君的法度刚好踩着鼓点,鼓声止时脚步亦停,面若古井不波,单手一拂袍摆,而后倒持剑柄。朝着四野之人,缓缓向下一拉。
谢真石幽然叹道:“刘美鹤,英杰也……”
战役利器,从未有浮华一说,唯余挞伐杀敌!
“哦?”
桓温悄悄一声冷哼。搭箭张弓,瞄着五十步外的木人,一箭疾出。
“簇!”羽箭狠狠地插中一百三十步外的木人,箭尾鹅羽颤抖不休,一名郡军飞奔至木人身侧,欲拔箭竟一时拔不下,只得大声叫道:“正中眉心,一百三十步!”
一语落地,冷嘶声不断于耳……
持续九箭,箭无虚发。满座皆惊。
“嗖!”、“簌!”
哼……
“嗖!”羽箭离弦,直奔一百二十步外。
“甚好,且随我来!”
“呼……”
“美鹤,壮哉!”
“呼……”
场面略作一静,随后满座皆呼。
“嗖!”、“簌!”
一剑光闪,草首乍飞。
刘浓眼睛微眯,凝睇桓温,待见他面带笑意嘴角却藏着不屑与戏谑,美郎君唇左启笑,将手中木剑“唰”的一扔斜插于地,而后笑道:“敢不从君之愿!”
桓温浓眉一挑,慢条斯理的将弓拉致极满,嘴角一裂,右手猛地加力,便听“噗”的一声响,角端弓回声断作两截,顺手又拿起一把两石虎贲强弓试弦。
刘浓揉动手腕,淡声道:“然也!”
“太轻!”
阳光铺洒,汗珠顺着背气度口滚于腰怀,腻人烦燥难耐,桓温忍不住地抹了一把脸,沉声道:“此次,当取百步以外!”
“嗖!”羽箭疾射而出,一箭插入三十步外木人眉心。
谢裒踏席而出,举着一杯酒,环环作邀,朗声笑道:“华亭美鹤刘瞻箦,实乃养由基也,百步穿扬不过乎是也,为此神技,当浮一大拍!”
周顗亦道:“文武全才,当属此子!”
“技穷尔!”
赤蛟马吃痛,人立而起,飞扬着前蹄一阵乱踢,而矗立的马头刚好挡住刘浓来路。
“糟糕!”自家人知自家事,桓温一声暗呼,严峻的看着箭尾在木人的脖子上一擦,而后溜走。
十箭已去,不分胜负,唯有一箭。
似鹞子翻身,若大鹏展翅,刘浓称身抱剑冲天而起,直跃桓温头顶,扑向木桩环围的草人。△頂點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