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所愿也,何当请尔?”刘浓稍稍一顿,随后剑眉轻扬、唇左浅笑,朝着周札再次轻阖其首,随即缓缓闭上了眼睛,敛心静神。
刘璠接过手札,细细一阅,面呈忧色,哈哈一笑,大步踏入室中。(未完待续。)
半晌,无声。
一个时候后。
琴音渐低,刘浓微凝剑眉,似与伯夷、叔齐身同,采青薇于首阳山中,依枯树眺望商丘。目呈苦楚。待至低不成闻时,快速飙飞,琴音于霎那间骤变,悠悠之雨化作倾山之洪。若奔马脱缰,若箭雨离弦。而六合乾坤间,再无容身之处,再无可栖之树,顿时淹没于苍茫。唯余一声长绝,魂裂。
“快快呈来!”
刘浓道:“伯夷、叔齐,贤人高士也!商亡而不食周,此举见忠见诚,见仁见义也!刘浓鄙人,但取其虔诚仁义,除此以外尚需何物?”心中则道:善者不来。来者非善。周札本日能来寻我,多数已经笃定周义已亡,且为我所杀,而后续如何,当在此时见分晓。
华亭刘氏子安敢如此,悔不当初啊……
半炷香后。
琴声刺耳如针,未惊着人却骇了牛。鲁西牛惶恐之下,斜斜地撒腿便奔,目睹即将撞上巷子口的槐树,辕上的车夫大惊失容,冒死的回拉缰绳,欲将牛制住。
亭中寂静,针落有声。
车队持续起行,直抵驿栈。
“嗯,晓得了!”
……
许是氛围过于沉凝,跪侍于左的绿萝瞄着苇席上斜斜的影子,心想:‘我就看一眼,应当无妨吧!’越想越是不耐,终是忍不住颤抖了下右肩,随后悄悄抬开端来,把小郎君与那白胡子老头偷偷溜了一眼,但见小郎君阖着眼睛,按着琴弦之尾,微仰着头似在沉吟,都雅的下巴被阳光一煜,如玉光辉。暗喃:‘小郎君就是都雅啊……’当掠过周札时,眸子突地一滞,吃紧的低下了头,心道:‘此人好凶……’
周札沉声道:“刘郎君可知一意孤行之由来?莫非欲效汉时苛吏否?”
山阴城,刘氏庄院。
其间未作一言。
“仙嗡……”
如此一想,下腹似有火灼,脚步便加快,疾疾地行至室前,脱了脚下木屐,踏入室中。
“扑通,扑通!”两声闷响。
二人面无人色,叩首如捣蒜:“家主,饶命,饶命!”
“哞!!”
一语锵锵,言至最后,声音虽还是安稳未见凹凸,但气势已若海倾山崩。
声声娇喃似喜似泣,腻而不断、绵而不竭,此中更有粗气疾喘如牛,伴跟着“吱吱吱!”的老鼠偷油声。
刘浓道:“刘浓鸣琴而知音,除音以外,别无它物!”
这时,侍从去而复返,手中持着一封信,边行边道:“郎君,族中有信至!”
“仙嗡!”一声尖越!
周札立于辕上,回望了一眼山阴城,踹帘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