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旦来了以后，第一件事竟然是走到顾凌波面前，上高低下将她打量了一番，因他身着盔甲还带着头盔的原因，顾凌波只能看出他身形同万寒旌大抵类似，也是个练家子。

顾凌波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你又想如何玩弄我？”

还比如……他抛下幽州那一摊子事儿，竟然提早半个月往都城方向赶来，就为了驱逐万寒旌一行。

“幽州王杨旦。”

岂止是上回啊，问多少回了，说过一个字吗？

“真的能够问你？”顾凌波眨眨眼，再不给他忏悔的机遇，直接问道，“那你同杨旦到底如何熟谙的？他当年如何成的幽州王？真的如同传言中所说，能生啖人肉吗？”

“……”万寒旌摸摸她的头，“看模样这些天没给你吃饱还是有很大影响的，越来越蠢了啊我们小白。”

万寒旌微微一笑，昂首看她：“大女人你吃肉也没细嚼慢咽啊，我们大老爷们儿吃肉就是如许的。”

顾凌波怒得一拍桌子吼道：“……你这个臭不要脸的！”

顾凌波直接抓了个猪手给他塞嘴里去了：“吃你的吧话这么多！”

“杨旦之事，柳絮并不晓得多少，多数也是道听途说而来，你若想晓得我同他如何熟谙的、有何渊源，固然来问我，比去问柳絮靠得住很多。”

“竟然亲身相迎，你这是……想我了？”

她还真的挺不客气的，如此锋利的题目张嘴就来啊，万寒旌含笑答道：“你晓得我不会骗你的。”

万寒旌右手握成空拳安排唇上轻咳了一声：“旁人之事我身为朝廷命官，说来同他也有些友情，如何能随便同人会商？”

幽州王旗号先行，看到那面乌青大旗过后好久，他才姗姗来迟，一身盔甲不说，还戴了个很夸大的头盔，如何看如何像在带兵兵戈，哪儿像是来迎客的啊。

官兵们又纷繁把头扭归去，冷静地吃起了窝窝头。

“我不能说，总有人能说，你若真想晓得，大可去问他。”

顾凌波拉住万寒旌的衣袖扯了扯：“此人是来给上马威的吧？”

话说那幽州王杨旦，果然是个率性人物，平日里为官断案从不听取旁人定见，说率性所为吧，他也还讲究些真凭实据，申明察秋毫吧，偶然他还就爱肆意凌辱。

万寒旌可从不是暖糯可捏、和顺体贴的性子，出了都城，他便再少展笑容，顾凌波只好拉上面子去找万伯说话，万伯虽也变得有些高冷起来，但到底还是不如万寒旌，他每日上马车以后都要将车里装书的那些木箱子一一翻开盘点一遍的，顾凌波便在这时候主动去示好：“哎，可惜我不识字，不然还能帮着清一清。撄”

“我说过，同他还是有些友情的，”万寒旌怜悯地看着她，“但是众所周知的是，与我有婚约的人，是柳絮啊，谁晓得他会不会给你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