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鸠临时还没法弄明白，赶紧拿着莲心，借助连玦最后一丝妖力，凭着皇宫中的沟渠连通护城河，从底下暗涌水道渡了出去。

这是一场他与连玦的买卖。

……

死人并不是甚么名誉之事，特别是沈红线的身份，也不过灵堂玩弄一个罢了，而这类阵仗几近要赶上沈产业家的葬礼，她是不管如何也担不起的。

……

而他在前边走，一向走，走了几步时，他俄然顿足，回望凤鸠笑容清浅。

连玦清秀的面庞正在逐步变得惨白透明，他有气有力地看着凤鸠手中紧握住的血迹，抓住那跳动的小东西，缓缓盛放上盘子。

凤鸠借着这具身子矮小，工致地翻进置有他物的箱子中，胜利混入别院。

“嘶”地一声，凤鸠猝然转头望，本来摆在桌案上的聚魂灯竟然燃烧了……不，不是燃烧，而是火光不但未盛，反而更加的小。

因为连玦交代过大抵方位，故而找起来并不费事。

这里统统都在安插当中，给全部街景多添了一分悲戚。

聚魂灯伴跟着寥寥淡淡的烟雾，燃着灯火，连玦的灵魂轻飘飘地踏入此处，四周两扇门敞开，前面光亮透亮。

他笑，笑得苦楚，“本来妖的心，人的心，亦不过如此。”

至于连玦的死，是必定的挑选，聚魂灯也不过顺道罢了。

现在本来暗淡的聚魂灯再度闪动起来，阴暗如豆的火光仿佛在北风中摇摇欲碎，凤鸠得趁他肉躯完整灭亡之前将他灵魂吸噬去，不然妖力崩溃，得不偿失。

一刀刺入，仿佛莲花坨折断猛地坠入水中，砸出透明的雨帘，喷溅出猩红血液。

凤鸠，微微摇了点头，不知如何作答。被聚魂灯吸噬入的灵魂意味着长生永久落空循环资格，永久坠落不断坠落而下，没有绝顶。

两扇门轻悠合上，将里边暖黄色的光芒给归入此中，他的身影消逝不见。

他将连玦的心熬成药羹递给沈红线，并亲眼看她服用而下。

那被妖与人些追逐渴求的东西，他却从不晓得它究竟长得甚么样，现在这般取出来，火红火红，血淋血淋，外状竟与凡人无异。

躺在里边，喧闹而宁静。

沈安与那羽士已身着白符，目光焦灼地望向街头街尾，似在寻觅着甚么人，可那人仿佛好久将来了。

“是啊。”他权然只当凤鸠给了他答复，迟缓而夸姣的笑道，“下辈子，若能还在这里遇着她，那便太好了……”

——这是甚么环境？

“凤君，你说，我下辈子还会是妖吗？”

而连玦，则耗散全数法力，助凤鸠离开宫闱，在外界寻觅灵魂。

凤鸠达到沈府时，那边已经挂好了白幡，街道上有马车运着黄白相间的菊花从路上碾压而过，停在府前，花丁从府中来来去去，好不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