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容见他未几诘问，安下心来，悄悄地听了一阵，脑海里又闪现出方才从棺材里爬出来时，满眼的杀伐。

但不管如何，能不脱手，见机行事，才是最好的体例。

“我确切说过，但没说让你活着分开，还是死着分开。你说，是吗？”他声音低柔暖和，如同与爱人低声细语，说出的话，却叫人透心得冷。

“如何？”琴声停下，他的视野看过她额头排泄的盗汗，凝看向她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再往前，熟谙的剧痛再次袭来，斗大的汗珠自额头排泄，‘哎哟’一声抱了头。

她一动不能动地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乌黑的衣袍，抚上她额头冰冷的手指，淡淡的清冷白玉兰花香……

他眼角噙笑看她，这能屈能伸的性子，在蛇国应当能够保存下去，是吗？

白衣男人手指轻按琴弦，停了下来，“听你的意义，莫非你也会弹此曲？”

芷容紧绷着的小脸，微微一抽，实在分不清此人哪句话真，哪句话假，或许每一句话都是假的。

当时，他们之间的游戏，才会真的开端。

“我固然没有失过忆，但见的人多了，甚么样的都会赶上些，天然也能体味到此中的一些痛苦。”

芷容呼吸一紧，紧握匕首，护在身前，如果走不了，也不能束手就擒，就算死，也得拼一拼。

她经历了各种，就算回到畴昔，也不会再等闲死去，是吗？

固然他没否定他是平阳王，但也没承认，芷容不想过早下结论。

逃脱了是本钱，伤了他是利钱。

“在我没弄明白一些事之前，我能叫你先生吗？”

“当然能够。”

“不记得的事，何必强求。”白衣男人递来一张乌黑的手帕，“该记起的时候，自会明白，不能记起的时候，就算你再绞尽脑汁，也是想不起来。”

芷容点头，但他刚才所弹，确切和梦入耳见一样，“我不会弹。”

树丛后再次响起梦境入耳过的琴声，芷容踌躇了一下，仍转了归去，走到琴几边坐下，看向他部下的琴弦，“先生竟也晓得这首曲子。”

悔怨闻声琴曲，就懵懵地闯了来，竟没多想想，见着他，会是如何样的一个成果。

他凝看向她的眼，黑且深，任谁也猜不出，他到底想些甚么。

白衣男人不看脸，也很都雅，但芷容看着他，就会想到飞溅满目标鲜血，和拜他所赐的绝境，打了个寒噤，避开他的视野，回身回走。

转过树丛，公然不见有人禁止她分开。

伤了他，还能跑掉，就是连本带利地挣了。

白衣男人淡淡一笑，又自操琴。

芷容接过手帕，“莫非先生也有不对忆的颠末？”

白衣男人轻飘飘地睨来，饶有兴趣地赏识着她杀气腾腾的小脸，微微一笑，“逗你呢，就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