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紫嫣,缓缓地从楼上走了下来,身后的小桃红启唇高呼,“无雪女人到。”
小桃红微微地摇了点头,“奴婢不知。”
凤七七淡淡地笑了笑,抬眸看向了易青人,莞尔道:“易公子成为了无雪女人的入幕之宾,还请移驾牡丹亭。”
凤七七卷起了手中的帕子,悄悄地试了试唇角下的口水,“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无雪女人的初夜起价五百两银子,各位官人价高者得哦。”凤七七双手环于胸前,双眸漫过了那些好似群狼环饲的脂粉客们。
“无雪”的初夜卖了一个好代价,凤七七这天早晨睡地极美,如同睡在黄金上似的,口中梦遗声不竭,“我的,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一千五百两……黄金!”
“七女人,我不想接客了。”无雪眼泪如同决案的河堤似的,顺着双颊簌簌而下。
可看着无雪梨花带雨的模样,凤七七沉吟了很久,终究还是动了怜悯之心,砸了就砸了吧,归正怡红楼也不是自个儿的买卖,大不了挨一顿暴打,“算了,不接就不接吧,我让紫嫣顶替你。”
忽地,一道清澈的声音,传入了凤七七的耳廓当中,她眉心微微一蹙,将眸光落在了二楼的一间紧闭着房门的雅间上,她侧目看向了身后的小桃红,凝眉问:“芙蓉阁里是何人?”
凤七七一袭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周旋在脂粉客之间,只是这么一下会,凤七七就赚了一百两的赏钱。
她径直地走到了无雪的身前,缓缓地俯下了身子,凝眉望着无雪,柔声问:“如何了这是?”
“吱嘎。”
场中的那些脂粉客皆是将眸光落在了凤七七身边的紫嫣身上,引得一阵老色狼们的喝采声。
事已至此,楼下的脂粉客眼巴巴地等着无雪的呈现,如果凤七七这个时候心软,楼下的那些人,还不将她的怡红楼给砸了。
无雪在怡红楼中大半年,一向都像是被蜜斯似的好吃好喝地服侍着,她心存感激,想要酬谢凤七七,才会在三日前奉告了凤七七,她想要挂牌接客。
“我们的小美人儿,这是如何了?”凤七七压了压眉又问。
“凤老板,无雪女人甚么时候才出来啊?”有人开了头,接下来的声音就像是开了锅似的。
锦盒当中,明晃晃的黄金,在烛火下闪着刺目标亮光。
她纤手一挥,高呼一声,“各位官人还请无需焦急,我现在就去请无雪女人出来。”
“七女人,会不会难堪您啊?”无雪看着凤七七,抬手试了试眼角下的泪痕,颤声问。
凤七七眉黛浅凝,无雪本是不幸之人,才方才十六岁,便被嗜赌如命的爹爹想要将无雪买给丽春院。
凤七七眉心微蹙,这是个甚么样的世道,这些脂粉客家中无不有娇妻美妾,可恰好都喜好往青楼里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