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楚嘴角微弯,饶有兴趣地看着杨晨,心想着,这家伙如果进了宦海,那就真的风趣了。
噗嗤,有人忍不住发笑出声,想到了检验书中那句“百忍不能成神,只能成为神龟。”
罗院长打量着这位少年,生的眉清目秀,那双清澈的眼睛安静无波,安闲不迫,不卑不亢,加上先前那篇文章……罗院长对他还是很有好感的。
“院长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朱媛媛一口气说完内心话。
“是吗?门生痴顽,孤负了训导拳拳珍惜之心,真是罪不成恕。训导是怕门生遭到姚启轩的抨击吧?”
馆中一片沉寂,落针可闻。
王教习急慌慌地排闼出去。
“门生大胆,书院的确对某些人没有尽到育才育德之责。”
“你……你的确强词夺理,事情都已经措置结束,吴皓然也向尔等赔罪,你还要如何?”郭万全怒道。
大师面面相觑,刚才他说的仿佛在坐的都是书院的罪人,书院已经出错到不成宽恕的境地,一转话锋,又夸起书院来,真是舌灿莲花,脸皮够厚的。
“公道安闲民气。”朱媛媛淡淡说道。
“你这是在指责本训导办事不公?”郭万全气到颤栗,这个杨晨这是在打他的脸,并且是当着书院的高层打他的脸,岂能容忍?
“大胆,你不思悔过,竟然还大放厥词,鼓动听心,还敢说你没有错?”郭万全呵叱道。
“院长大人,杨晨来了。”有人出去通传。
“你既然对书院定见滔天,那你还呆在这里干甚么?”邱副院长瞋目相视。
冲着在坐的恭谨一礼:“门生杨晨见过院长大人,见过诸位先生。”
朱媛媛整了整仪容,举头挺胸地走进了弘文馆。
“并且,书院还是有很多值得让人必定的处所,比如,大多数的学友还是很和睦,很有规矩,先生们的课上的也是极好,学习的氛围还是很稠密的,不愧为百年书院,啊……另有食堂的饭菜也很适口的。”
朱媛媛厚着脸皮说:“有定见归有定见,门生固然痴顽,却也晓得不能因咽废食,不能因为身上长了个饭桶,就去死吧!再说,门生也没有定见滔天呐!只是就事论事嘛,贤人有云,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副院长大人不会连这点定见都听不得吧?偏听则暗,兼听者明嘛!”
郭万全冷冷一哼。
“当然,这话说远了,也轮不到门生来讲,在坐的尊敬的先生们都比门生有学问,有见地。门生便说说门生本身。没错,吴皓然是报歉了,但郭训导要门生写检验书,门生不平,门生固然没有依仗,没有权势,学问也不如人,但贤人之言门生服膺在心,贫贱不能移,繁华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堂堂七尺男儿,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门生宁肯站着死,也不肯跪着生。要门生检验,门生能想到的就只要这些,门生的这些心得,愿与统统与门生有一样猜疑之人共勉,公开检验书的初志仅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