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听得一声大吼“范小七!”,夹在那爆仗声中传了出去。
自从上回易舒给林仟看好了病,镇上的人都晓得这开书院的夫子医术了得,如有个急病急痛的,便会来求一求易舒。易舒站起家来,又低头瞧了瞧小七满脸委曲的模样,想了想道:“小七,不如你先在这儿玩一会儿好么,老李家住的不远,现在时候还早,我去瞧瞧如果没甚么大碍就返来找你,可好?”
易舒还是保持着一种独特的神采,缓缓从院子里走了过来,停在小七身边,看着那黑衣少年道:“你来找小七么?”
“臭小子还真觉得我不敢打你么?!”小七往前踏了一步道。
易舒把食盒递给小七,小七一翻开,倒是实足惊奇,那食盒里整整齐齐的放着十二个水晶虾饺,那皮做的极薄又晶莹剔透,小七夹了一个起来吃,馅儿多,汤汁也多,那皮竟是韧得很,一点都没有破,放进嘴里一咬,鲜极!
来人是住在镇子西边的一名李大伯,跑得气喘吁吁的过来道:“夫子!老是找着你了!夫子快救救我家娃儿可好?娃儿烧得喊都喊不醒了,求夫子去瞧一瞧吧!”
易舒忙道:“无妨,无妨。”便引两人坐下。
事隔一天,凌晨的时候易舒正在书院里讲课,小七和孩子们坐在底下当真听讲,俄然,窗外响起一阵爆仗声,是那一串小爆仗结起来的千响。那一串长长的爆仗就挂在书院的窗外,俄然噼里啪啦的响起来,只把孩子们吓了一大跳,庞大的爆仗声打断了易舒的讲课,大师正在迷惑着这个点上如何有人在书院外头办丧事?并且如何光闻声爆仗声也不见有人敲锣打鼓?
小七面露吃惊,易舒便在一旁笑着问道:“如何?”
易舒也是惊了惊,见小七一下窜了出去,便也跟着走了出去瞧,这下倒是热烈坏了那群孩子,呼啦一下全跟着易舒跑去门口看热烈了。
“嗯,”那少年笑了起来道,“我猜你是真不敢。”说着便朝小七身后望了一眼。
两人坐了未几时,便告别拜别。小七送他俩到门口,折返来的时候心中感觉怪怪的。
那少年像是极不肯给易舒报歉,两人对峙着,却见那做姐姐的伸手拽了拽弟弟的衣袖,一双秀目微嗔,见弟弟不理睬,竟是眼角模糊红了起来。小七和易舒都清楚地瞧见了那黑衣少年见着姐姐眼角一红时候的神采窜改,下一刻,便是欠了欠身子,低声道:“易夫子,本日扰了书院的讲课,是我的不对,给你赔罪。”
易舒看了看满脸焦急的小七,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又淡淡的看着那少年道:“如果想做朋友,便要以诚恳待人,你获咎了小七的朋友,又打伤了小七,小七不肯理你也是天然。”
随后的几日,那沈青岩倒是再也没有来放过炮仗,小七也没有单独出门,垂垂的,几近要忘了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