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敢情好啊,我早就想回故乡去了!”又对柳安国言道:“老爷,前次金人南下时,我连东西都清算好了,谁知太后俄然叫你们爷俩进宫,还把公主拜托了过来,这才让我们有所顾忌,现在金兵又要南下,这都城里的王公大臣们有几个不把家眷们都安排走的?老爷,您为了朝廷操心费心,到头来还不是被罢了官位?现在玄儿恰好带着公主逃了出去,我看,我们一家干脆也都分开都城算了!”
范夫人在中间看着,眼里便流出泪来,一时竟哭啼哽咽起来。
范夫人是不想在这都城里待着了,他只想跟着本身的儿子,现在公主跟着本身的儿子私奔,全部朝野都已晓得,将来必定也要结婚生孩子的,本身这些年就盼着儿子立室立业本身抱孙子,那里还情愿与儿子别离,以是她一听柳逸玄要劝说他父亲告老回襄阳,便非常附和。
不过这话让柳逸玄听了。倒感觉是个压服他老爹去官的好机会,他放下碗筷对范夫人说道:“是啊。娘,您不晓得。我刚才还在劝说父亲辞掉官职,我们一家都回襄阳出亡去!”
范夫人持续说道:“依我看,你这三品的侍郎,留在朝里也是前后受气,在你当宰相的时候,你的那些死仇家都放不过你,现在你只是个三品的侍郎,他们更不会放过你!你看看先前的李纲李大人,就因为说错了一句话被圣上撤了尚书之职,然后又被朱太师他们一起架空,不也是被逼无法放了外任?老爷,您与其在这儿受这份窝囊气,倒真不如告老回籍躲个平静!”
柳安国一见他夫人来送饭,便问道:“你如何过来了?”
“是啊,父亲,我娘说的可比我说的有事理多了,您一心要做忠臣这本来没错,但是这朝廷已容不下您如许的忠臣了,您现在被罢了相位,全部朝廷的人都在等着看您的笑话,你若此时去官赋闲,一定就是一件好事,一来能够遁藏朝里的那些小人们的口舌相讥,二则能够看看您在圣上心中到底是个甚么职位,如若圣上果然要重新重用您,必定不会让您在故乡待得太久的?”柳逸玄见强劝不成,转而将话说软,只说去官归田是明则保身之举,是为了临时遁藏风头,将来再有所作为也未可知。实在柳逸玄内心晓得,没甚么将来了,他只想让本身的父母尽快分开这个是非之地。
范夫人这话倒是给柳安国提了个醒,他儿子现在是个逃犯,即便钦宗不再究查柳家的罪恶,也不会在任用柳逸玄了,再加上柳逸玄是带着公主逃窜的,必定得找个落脚的处所,本身作父亲,儿子的毕生大事也不能不管,这倒让柳安国犯起难来。
柳逸玄吃力口舌想劝说他的父亲辞去现在的官位,因为他晓得北宋朝廷存在不了几天了,如果本身的父亲还在朝中任职,少不了会跟着徽钦二帝被金人俘虏,柳逸玄没有窜改汗青的才气,他只能极力让他的家人少蒙受一点战役带来的痛苦与折磨。但是柳安国作为一朝老臣,对国度的运气还多少保存一些但愿,固然本身被罢了官,但他却不肯意等闲分开本身的君主,在这个“学而优则仕”、“达则兼济天下”的期间,没有哪个读书人真正能放下功名利禄,更何况还是国度危难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