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这个是真不可!”柳逸玄一听对方是来要墨宝的,立马畏缩起来,本身那两把刷子本身最清楚,底子不敢拿出来见人。“实不相瞒,鄙人连个进士都没考中,实在没有甚么真才实学,墨宝甚么的,就免了吧,不可不可,拿不脱手!”
站在中间的广元和尚也走上前来劝道:“柳公子不必过分谦善,我们监寺师叔夙来爱好文人雅客,本日这般相求,柳公子若一味推委,倒显得不近情面了不是?柳公子是相门以后,又是太学里的门生,为我们寺院题诗一首,也绝非甚么难事,我看,公子就不必推让了!”
“那里是甚么雅室,只是一间破屋陋室罢了!贫僧未入佛门之前,也是个读书入仕之人,入了佛门以后,虽说是四大皆空,但唯独忘不了这笔墨书画,常日里也爱好交友文人骚人,就拿那位张画师来讲吧,他本是个宦海得志之人,四周流落流落至此,也在本寺住了好些光阴了,贫僧恰是念他是个读书习画之人,才免了他的吃穿用度,常日里我也多次与他谈经论道,只是他脾气古怪,一时分歧又会与别人争论,以是便……呵呵,不说了。”
“这个?……”柳逸玄看了看中间的升官,因为早上离家时,范夫人曾叮嘱过,不管寻得寻不得人,当天都要赶归去,不要在内里过夜。但是柳逸玄又不甘心就这么归去,这张择端起居没有规律,如果今厥后寻他他还是不在。那又该如何办?不如听这老衲人的发起,就在这寺里住上一晚。
柳逸玄昂首看看那半轮寒月,倒是洁白敞亮,高挂夜空,月色柔缓如流水普通倾泻下来,不由赞道:“美,真是美!这千年古寺当中,能看到这一弯洁白明月,也的确是人生美事!”
鹿门寺的禅房内,柳逸玄这与那位监寺智空师父扳谈,从扳谈中柳逸玄得知,这位智空长老俗家姓龚,本是洛阳人氏,年青时也曾苦读诗书热中宦途,后因屡试不中赋闲在家。二十岁那年,他因写的一手好字被洛阳的知府看上,聘他到洛阳府里做一个草拟公文的八品书掾,后因其厌倦宦海寒暄,又爱好山川平静之处,且精通佛理,悟性颇高,便在白马寺削发为僧。
古寺风清云袅袅,寒山夜冷月融融!
“不不不,精通说不上。我只是喜好罢了,我朝书画名家出了很多,而这位张画师又是个画风奇特的人,他在都城翰林院当差之时,曾有一幅画献给了太上皇。而鄙人也曾有幸目睹了那幅画,本日前来寻访,就是想向这张画师探听一下那幅画的有关信息。”又言道:“只是张画师现在不在寺中,我也是无处寻他,以是就在贵寺里瞎转悠了一番,多有叨扰之处。还请师父包涵。”
老衲人听完,对劲地点了点头,笑道:“既然山色极好,月色尤美,柳公子何不吟诗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