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首只瞧见，面前他墨蓝绸缎的衣摆上似夜空般，绣着青白如月的精密云纹，在暗淡的光芒里，看得人有些微微的眩晕，但同她裙裾上的千荷花影竟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程然诺遵循危钰的叮咛提进步行减速，在危钰的车子撞上面包车之前，程然诺告急踩下刹车，车子终究“咝”的一声停了下来。

“那你是要留在这边塞，守着你生父给你定的婚约，当所谓的胡匪夫人，嫁给阿谁害死你亲生父母，害死你百口的阿谁男人？”李临江的声音冰冷如雪，程然诺心中一沉，她昂首望着烛光里的李临江，他长得那样都雅，当真是剑眉星目，翩然如玉。

程然诺无可自拔地陷在李临江的吻中，在他粗嘎沉重的鼻息间，异化着程然诺略微混乱而轻浅的喘气……

年仅十七岁的程然诺有些无知地眨了眨眼睛，她望着星眸似水的李临江，喃喃道：“那，一天一夜后，他会死吗？”

他凝睇着掌心内的玉雕胡蝶，忽觉面前一片昏黄，好似心灰意冷般，清冷的声音若湖上初升的薄薄雾霭，他轻笑一声，笑得无法至极，仿佛夏季清冷的辉光，如何敞亮却也照不穿冰川冷雪，“若没了此生，来世我可凭这个去找你？”

此次的幻象非常昏黄，没有李临江清楚的脸庞，程然诺仿佛远远听到窗外有人在唤本身的名字，但听不逼真，就好似远山宝塔上的晨钟暮鼓之声，虽是声声入耳，却听得仿佛隔世。

“不，我也不会嫁给他。”程然诺悄悄望着李临江那双深如夜色的黑眸，屋内小小的烛光在摇摆，烛芯里那团敞亮的光蕊好似一朵小巧剔透的小花，绽放在他的眼底。

“灵均！”程然诺猛地跑畴昔拉面包车的后门。

程然诺昂头望向他，他还是漂亮无匹，但朗眉星目间自有一股飞扬萧洒的不羁，他将一小包粉末塞进她手中，“程将军一心但愿你能与阿谁胡匪头子早日实现婚约，你明晚归去就奉告程将军，你要去找他，程将军到时定不会禁止，你只需假志愿与他结婚，将这药下在他的酒里……”

李临江猛地一把抓住程然诺的肩膀，他双手用力死死攥住她脆弱的骨骼，“那你当真情愿给齐王做妾？你情愿我日日蒲伏在他的脚下，明显得不到你，却还要看着你们琴瑟和鸣吗？”

“放心吧，我在齐王身边做了这么多年的近身侍卫，我最体味齐王的脾气，若他晓得你父亲不肯将你给他做妾，他定会觉得是那群胡匪同你父亲私藏了你，届时齐王与那群胡匪兵戎相见，你父亲只顾调停此中，怎会顾得上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