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钰望着程然诺逐步动静在夜色里的背影,他忽抬脚往前迈了一步,正要追上去时,身躯却如同灌铅般,刹时被钉在了原地,他伸手按向狠恶疼痛的左心房,阿谁缭绕牵绊的女声再次响起:“如有来生,我只愿你忘了我,不要找我、想我、念我……”
她只痴痴地瞧着他,她嘴唇微动正要说话时,手机却响了起来,她盛满泪水的双眸低头瞧了下屏幕,只模糊瞥见上面跳动的名字,随即就举起手机屏幕咧嘴对危钰道:“他,我就是要跟他剖明!”
“你懂个屁啊,当时候小,对你都不能算是真爱,可我对他,真的,我从没如许看过一小我的眼睛,我……”程然诺的话没说完,又红着眼睛,抽了张纸巾嚎啕大哭起来。
程然诺凝睇着他深不见底的黑眸,他真的是个傻子吗?
“你在担忧我?”程然诺眨了眨眼,昂头望向他柔声问道。
“我当然是开打趣啦!实在,我是筹算给别人剖明,想,想着你刚好也是个男的,就拿你来练习练习,可,可我如何会喜好你这个处女座,是吧?哈哈!”程然诺抬头嘴角笑得更加光辉。
程然诺昂头对着他咧嘴在笑,但她只觉心如刀割,明显嘴在笑,但眼睛却仿佛下一刻就要涌出泪水似的。
“危钰,我喜好你!”程然诺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像拼了命似的大声喊出这句藏在心底的话。
危钰一怔,握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一捏,忽又松开了手,他垂下一双苗条的眼睫不再谛视她,“当,当然,你如果出事了,我就,就找不到她了。”他说罢,稍稍用力握紧放在口袋里的手。
她望着他玄色的背影,他很高有些微瘦,北风轻吹动他黑呢大衣的下摆,程然诺不由倒吸了口寒气,冰冷的氛围一刹时灌满她的肺部,几近冷得她全部身材都在颤抖,但她却微微攥紧拳头,指甲扎得掌心一片乌黑。
车内本就狭小,刘闳和顺的声音如同电波般一阵阵不竭袭来,听得程然诺也不由昂首望向他,“那你倒是说说当初为甚么迫不得已回绝我?”
她不想等了,她想问了个清楚,晓得个明显白白!
五颜六色的射灯打在水花四溅的喷泉上,扭转的水柱更加晶莹剔透,喷泉向四周洒落下颗颗水滴,飘漂渺渺地落下来,构成的一层薄薄的水雾,将他们两人覆盖在水汽昏黄的轻纱内,危钰低头悄悄看着她,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模糊间连青筋都微微凸起,“你,你当真是在开打趣?”
“嗯,我要去剖了然,祝我胜利吧,明天见啦,危老板!”程然诺笑得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可就在她回身接通电话的一刻,泪水却瞬息决堤而出。
“此次又是一无所获,我固然看到了她的宿世,但在她的宿世里并没有看到你。”初冬凛冽的北风刮过程然诺微乱的发丝,她忽觉有些抱愧,昂首怔怔望向夜色里的危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