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诺是见过这个女子的，固然只要一面之缘，但在拍卖会的现场，刘闳放在她纤细腰肢上的手倒是非常显眼，他搂着她款款拜别的身影始终缭绕在程然诺的面前。

“媚眼剪秋水，绛唇似含笑。若问美人名，疑是月宫来。哼，花言巧语。”在暗淡的光芒里，尤可见许杞似笑似嗔的收回娇语，她将写满情诗的竹简扔至一旁，半依着帷帐抬开端的一刻，眼底溢满了春水泛动的柔情。

许杞不等程然诺说完，就尖声截断道：“你这话甚么意义？你这话是说，你对他没意义，倒是刘闳对你成心机啦？”

许杞蓦地睁大狭长的丹凤眼，她紧瞅着对本身说话的刘闳，脸庞如同盛开的花朵，鲜艳而残暴。

程然诺一怔，有些怯怯地望向目光逼人的许杞，“我？我如何了，我们俩从小就熟谙，他救过我的命，别无其他，你不要曲解。”

许杞听罢不由含笑盈盈，昏黄的青烟缭绕在屋内，纱幔垂地暗香劈面的屋内，许杞托腮，斜挑起秀亮的丹凤眼瞥向刘闳，“殿下既然如此说，那我只问一句，殿下内心可有我？”

刘闳微一凝神，脸上便如罩了一层寒霜，他沉默不语，像是在思虑，好久喉咙里才收回埋没哀伤的嗓音，“别无别人。”

程然诺心下慌乱，耳侧皆是刘闳的声音，他的一字一句像尖刀般狠狠戳进她的心脏。

“您好，这是您的风花雪月厅。”办事员指导着程然诺行至门前，程然诺昂首瞧去，只见银色的门厅上超脱地写着风花雪月四个字。

“我晓得，齐王殿下呢，不过是因着我父亲，才待我这般。可世人都言殿下心属的是程家的小女儿，我啊，不过是殿下的权宜之计。”许杞的高傲来自于骨肉，一点头一抬眸皆是高傲，居高临下的眼神涓滴不输于她面前的刘闳，固然是笑，却带着七分的鄙视，三分的孤傲。

但程然诺的话还未说完，在她严峻而又略微慌乱的情感下，不由昂首谛视许杞眼眸的一顷刻，如同坠入无边的深渊，刹时被淹没在一片乌黑当中。

程然诺一愣，好似灵魂归体般，她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即将堵塞的人。许杞的话语咄咄逼人，但程然诺脑中却不竭回荡着刘闳宿世的话语：我并未曾钟情于程顽，就算钟情，我也只是纳，娶的却只要你。

程然诺冷冷地看向她，没有答复，她确切一语道破程然诺心中所想。

而现在程然诺再看向她，她穿了一条玄色长裙，将凹凸有致的曲线烘托得更加小巧，本来就已是一袭的玄色，女子却恰好又搭配了条开司米绸的玄色披肩，纯玄色的流苏穗从披肩上缓缓垂下。

立于门口的危钰瞧见屋内的两个女人，微微一怔，握着门把手筹办后退出去，“不美意义，我走错了。”